就在江晚柠吟诵完灵咒的瞬间，陆之昂突然发现跟前聚集了许多幽绿的光点，随后它们就像有生命力似的不断凝结汇聚，最后形成的人形和陆之昂平常瞻仰的遗像如出一辙。

陆之昂的瞳孔骤缩，脑袋中一片白茫茫，他的嘴就像打结了似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完全被江晚柠这神乎其技的亡灵咒震撼，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指尖碰了一下亡灵，冰冰凉凉的酥麻感觉就像触电一般。

可江晚柠并没有因为自己实现了这概率极小的事件而开心，她只感觉汗毛竖立，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真是见鬼了，都游荡了几十年的亡灵竟然还没有被那些摆渡使给捞走，你们这基地的诡异地方可真多啊。”

不过江晚柠还是尝试和亡灵进行沟通，期望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在陆之昂的眼中，江晚柠却只是像个雕塑闭上眼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尽管时间的流逝让他有所缓解，不过震惊的浪花重重拍击在陆之昂的心岸，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即使过了很久，他依然能够记起这个改变了他一生认知的清晨。

“怎么，现在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江晚柠和亡灵沟通完之后，睁开眼睛，微笑地看向陆之昂。

江晚柠的质问让陆之昂心中的震惊退潮，直面它带来的更深层次的问题，陆之昂眼神有些躲闪，但他不可否认，江晚柠展示的灵咒之力比任何说辞都更有威力。

它就像坚船利炮，轰开了陆之昂闭关锁国的大门，扼杀了天朝上邦的幻想。

陆之昂扪心自问，江晚柠展示出来的神奇能力绝不可能是流民所能拥有的，而且拥有这般能力的人难道还会特意编织谎言来骗他？

用意何在？这么大费周章，难道仅仅是取乐于一个下层城区的贱民？

结合江晚柠格格不入的话语和行为，事实已经浮于水面，或许她所说的才是真相。

恍惚之中，陆之昂感觉周围的地板在塌陷，天空也撕出裂缝，窗外的人就像提线木偶，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控制着他们，原本光辉正义的基地都变成了饲养牧场，团结的蛋壳被敲碎，剩下的只有失去生命力和灵魂的鸡胚，这种对自由的迫害让他喘不过气。

他最渴望自由，可自由早已将他抛弃，信念不堪重负，周围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阴翳，他开始痛哭起来，或许就像当时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嚎啕大哭。

江晚柠看着陆之昂痛哭流涕，略表理解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反应实属在她的意料之中，换做是她，得知自己生活的基地变成牧场，也很难不奔溃。

所幸陆之昂并没有沉沦，他痛哭一场之后，用红肿的眼睛和肆流的涕泪看着江晚柠，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陆之昂已经将其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这犹如一潭死水的生活竟然还是虚假的，这让他实在难以忍受，既然无力撕裂，逃离就成了他最大的梦想。

这就是江晚柠想要听到的答案，也不枉费她特意消耗灵咒之力，她一人流浪太久，孤独和无助也在不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