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轩满脸无语地看向他,很显然是不相信这番说辞:“师叔,我虽然单纯,但又不傻,喂什么粥,能用到那种姿势?再说,就算你们之间真有什么,哪怕是被司予姐霸王硬上弓的,也不必如此遮掩吧,大家都是自己人。”
听到这话,司予的脸色变得更加通红,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急匆匆地说:“呸呸呸!你把我司予想成什么人了?!女土匪吗还霸王硬上弓……!就算我真看上了道士,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锁门就做、做这种事情吧?!”
“这可不好说……哎哟!疼!司予姐,我错了,轻点!”林云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予恼羞成怒地揪住了耳朵,疼痛让他不得不立刻求饶。
“我再说一遍!是你想岔了!我真的是在喂道士他喝粥而已,只是这人明明都虚弱成那样了,还拒绝我喂他的好意非得自己吃,你想想,像我这样热心肠的人,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折腾自己吗?便是想着先给他制服了再说,结果刚进行到一半你就突然进来了!”
林云轩心中虽仍旧狐疑,但碍于司予的淫威,也只得点了点头道:“我信了!我信了!您老人家快行行好,再不放手我这肩膀就要给您捏碎了!”
听到这里,司予轻哼一声,松开手的同时做出一个警告的手势,眯着眼睛看向林云轩:“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轩弟你懂吧……?”
见气场突变的司予,林云轩点头如捣蒜,答道:“懂懂懂!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看到他的反应,司予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了手,接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指,面带些许委屈地说:“都怪你,现在连我也累得手脚发酸。你说说,你跑来干什么?差点把事情弄砸了。”
林云轩这才想起自己前来找舟奕的初衷,忙不迭地将目光投向坐在桌边的师叔,带着几分急切说道:“对了!师叔,我有个小建议想与您商议。”
“但说无妨。”
“就是……我们能不能先回一趟池州啊?”林云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期待。
舟奕听闻此言,眼神一亮,急切地追问道:“莫非林兄弟你有了天枢石的消息?”
林云轩挠了挠后脑勺,略显尴尬地回答:“这倒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务可能需要回去处理一下。毕竟,我们现在对于新的天枢石的下落还是一无所知,在扬州也已经逗留了这么长时间,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也许回到池州能有所发现呢?”
舟奕静静地思考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林兄弟你的想法不无道理。我们在此逗留已久,确实也该有所行动了。前些日子我已经向师门发送了信件,汇报了我们在扬州的情况,但尚未收到回复。”
“那,我们就……?”
“在没有接到进一步指示之前,就先去池州走一遭吧。不过,如果从道源门传来有关天枢石的确切消息,我们将立刻出发前往。”
“没问题没问题!”得到明确的答复,林云轩也是喜上眉梢,阔别杏花村快整整一年,倒是想念起了孙大娘做的炊饼,尤其是花花那个小丫头,不知道长高没,再相见是不是会埋怨自己不守信用。
……
在江州的某处人迹罕至的荒野上,夜色如墨下,白风萤的身影被火光映照得时明时暗,她接过霜清寒递来的烤鱼,轻咬一口后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嘴一瞥,带着些许抱怨说道:“师姐……你是不是又忘了去掉内脏?这苦胆的味道都被烤进肉里了。”
霜清寒咀嚼着自己手中的鱼肉,淡淡回应道:“那下次就你来吧。”
白风萤撇了撇嘴:“算了吧,换我估计不是没熟就是成焦炭。”
“那就老老实实吃,吃完睡觉,也好早点起来赶路。”
白风萤望着手中的烤鱼,犹豫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将鱼放回原处:“真想念司予姐做的饭菜……师姐,你说师傅她老人家这么着急招我回去干嘛,门内又不是少我就不行。”
“你是我摘星宫圣女,对于宗门的传承至关重要,能让你在外散漫这么久,估计已经是师傅的极限了。”
“圣女、圣女……”白风萤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烦恼,“这两个字我都听腻了,为什么偏偏是我?当年把我带回山上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当啊!”
“慎言。”
“怕什么,这里离大理几千里,师傅还能听到不成,除非……师姐你出卖我!”白风萤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那难以忍受的苦涩,将手中的烤鱼勉强吞下肚去。
霜清寒没有再回应她,而是直接找了处干净地方便是睡下,夜色中的荒野显得格外寂静,唯有篝火的噼啪声和偶尔吹过的凉风,打破这一片宁静。
白风萤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凝视着跳跃的火焰,思绪却早已飘回了八年前的那个时光节点。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对打雷都感到恐惧的小屁孩,却又早早地失去了双亲,甚至连他们的面容都已渐渐淡忘。若不是遇到了那个人,她的未来或许只能是在黄土之下或青楼之间度过,绝不会有今日这般的生活。
只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为什么自己连他的样貌,甚至是名字都已经记不得了呢?唯一还停留在记忆中的,只剩下两人逃跑时他对自己说的那句:
“别怕,紧紧握着我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要松开。”
这句话如同一盏明灯,在雪夜中照亮了黑暗,让她不再害怕。但如今,他又身在何方呢?是否还在城中流浪,依旧是个小乞丐?
自从被师傅带上山后,每年只要有空闲时间,她都会试图寻找他的踪迹,但岁月流逝,年复一年,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到最后心灰意冷不再寻找。
毕竟,连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城市是哪一座,她都已经记不清楚,这样的寻找,就像是在浩瀚的大海中捞取一根针般无望。
“哥哥,你在哪呢……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好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挺好,再也没人能欺负我。”
“我还想告诉你,我遇到一个男孩子,他对我很好,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