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夏柚宁的事情解决完了,现在就剩玉寒笙和沈观了。”看到夏柚宁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的发丝,他抬眸看向玄砚,语气中也带着轻松。
玄砚静静地站在原地,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听到今朝的话语,他原本平淡如水的面容上,渐渐染上了缕缕笑意。那笑意从他深邃的眼眸中蔓延开来,如同春日里消融的冰雪,带着丝丝暖意。
“嗯,玉寒笙的要求只是看看转世的萧慕承,我们在这耽搁了这么久,他应该也结束了吧?”玄砚摩挲着下颌开口道。
今朝闻言,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他微微蹙着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嗯,等玉寒笙的事情解决完,就只用管鹿淮书了。”话语间,带着一种有条不紊的沉稳。
玄砚却没有立刻回应今朝。今朝见此,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玄砚正目光炽热地盯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满是复杂难明的情绪,轻声询问:“怎么了?”
玄砚收回视线微微转身,背对着今朝,身影在阳光下竟无端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语气似乎有点低落:“没什么,我只是讨厌姓‘lu’的,每当那时,你的目光总是落在那个人身上。陆希无是这样的,鹿淮书也是这样。”
“……”今朝微微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只剩下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衣角发出轻微的声响。
良久,今朝一脸茫然,澄澈的双眸中写满了困惑,就这般直直地望着玄砚。随后,他脑袋微微一侧,动作轻盈且自然,轻声问道:“陆希无,是谁?”
“……你不记得也很正常,都几千年之前的事了。他是你第一个任务遇见的十五皇子,他的名字还是你取的呢。”玄砚眉眼弯弯,语气轻柔。
玄砚本不想解释,但最后还是告诉了他。
今朝闻言,不由得失笑出声:“早就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几千年前的人?”
玄砚只是笑着摇头无言,他早就记不清其他人了,之所以记得陆希无,还是因为,这个小孩想跟自己抢他的夫人。
“走吧,夫人,去找玉寒笙。”玄砚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缓缓伸出手,轻轻牵起今朝的手,他的掌心温热,传递着丝丝暖意,将今朝的手紧紧包裹其中。
今朝微微颔首,就在这一瞬间,他手腕上佩戴的碎片毫无预兆地闪烁起光芒。
“……”玄砚和今朝两人瞬间陷入了沉默。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满满的无奈与疑惑。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唯有那碎片闪烁的光芒,打破了这份寂静。
今朝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忍不住小声吐槽道:“这次又是谁?不会还是夏柚宁吧?”
虽然嘴上吐槽,但还是紧紧握住玄砚的手让他赶紧带自己去跟着碎片寻找那个人。
不是夏柚宁也不是玉寒笙,是鹿淮书。
他们离开滕国朝南鸿国出发,临走前不忘告诉书言注意玉寒笙被让他也出事。
另一边,在南鸿国的皇宫内,鹿淮书的寝宫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平日里明亮宽敞的宫殿,此刻却显得格外昏暗,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狭长的光影。
此刻,鹿淮书的寝宫仿若被一层阴霾重重笼罩,静谧得令人心生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不前。
偌大的寝宫内,安静得可怕,唯有众人那轻微且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若有若无地回荡着,更添几分紧张与凝重。
鹿淮书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正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流逝。他的双眼紧闭,眉头微蹙,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时刻,一个尖锐刺耳的太监声音陡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这沉重的宁静:“太医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声音中饱含着惊恐与焦虑,在空旷的寝宫内不断回荡。
喊话的正是鹿淮书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太监。只见他满脸焦急,五官几乎都皱在了一起,额头上早已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浸湿了衣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在原地快速踱步,脚步凌乱而匆忙。
每走一步,鞋底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哒哒”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弦上。他一边踱步,一边时不时地朝着门口张望,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安,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太医就能立刻出现在眼前。
其他宫女太监们被这喊声吓得一颤,纷纷瑟缩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有的宫女手中紧紧攥着帕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有的则低着头,眼睛偷偷瞟向躺在床上的鹿淮书,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太医们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为首的老太医神色凝重,额头上也微微沁出了汗珠。
他顾不上擦拭,快步走到床边,先是伸手搭在鹿淮书的手腕上,仔细地号脉,眼神专注而紧张,眉头越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