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钟婉的肩膀无力地耷拉下来，她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哽咽，“我一直都不想你跟我爸牵扯到一起，怎么会怪你。他总是这样，从来没让人省心过。我总觉得，他就像个无底洞，不管怎么填都填不满……”说着，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宋鹤泽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安慰：“别想太多了，离他远点就是了。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

大年初五这天，天空阴沉沉的。

寒风夹杂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钟婉踏入华韵公司的大门，在走廊上与公司的同事们擦身而过，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公司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冯迁办公室的门半掩着。

钟婉抬手敲了敲门，余光瞥见一旁助理小琪脸上的表情有些恐惧，转头对她说，“要不你就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小琪摇了摇头，过完年，她瘦得脱了形，原本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

“进来。”

听到冯迁的声音，钟婉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冯迁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见钟婉和小琪进来，他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塞进抽屉。

钟婉抬眼望去。

过完年，冯迁也像是变了个人。他的眼眶深陷，眼下黑眼圈浓重，头发有些凌乱，衬衫衣领处的扣子都扣错开了。

“钟婉，你来了。”冯迁的声音有些沙哑，“过年发生的事，你别受影响，好好工作。”

想起小琪之前说孙菲菲是被冯迁逼死的，钟婉直视冯迁，问道，“冯总，孙菲菲的事到底是为什么？警察有查到吗？”

“孙菲菲……哼，”冯迁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扭曲，“说到底就是她太贪心！她不想想是谁一手把她捧红的，红了几年还以为自己是只凤凰，想一飞冲天，跟我闹解约。结果呢，不过就是只山鸡，活该摔死她！不自量力！……”

提到孙菲菲，冯迁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嘴里不停说着嘲讽的话。

钟婉听他这么说，眉头紧紧皱起，心里对他愈发厌恶。

她冷冷说道：“冯总，人都已经不在了，您这么说不合适吧。”

在她身后的小琪，听着他们说话，低着头，双手紧紧揪着包包肩带。

冯迁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脸上又挤出虚伪的笑容，摆了摆手说，“不说她了，真晦气。你今年工作的安排，小琪应该都跟你说了吧。钟婉，关于续约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钟婉坐在沙发上，对上冯迁的视线，挺直了腰板，“冯总，抱歉，我决定不再续约了。”

“你说什么？”

冯迁睁大眼睛盯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几个月前，他就几次三番打探过钟婉的口风，那时钟婉并没有拒绝。

他急切的说着：“你未来几年的发展，公司已经帮你规划好了。对于分成比例和一些条款，我们都可以再谈一谈的……”

“不必谈了，我决定了，不续签。”钟婉态度坚决。

“你最好想清楚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