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之前对方的描述,身世可怜,心地善良……
再想想江清月做过的那些事,这几个词怎么也和她联系不到一起吧?
他顿时坐不住,黑着脸猛地起身:“不行,我得去问问这小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和那样的人打交道,当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冯知文那缺心眼的,怎么玩的过人家?
沈棠宁不紧不慢出声:“你现在过去骂他一顿,他就会乖乖听你的,和江清月不再来往了?”
池宴脚步一滞,仔细思索一番,陷入爱情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尤其冯知文涉世未深,又是第一次动感情……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要是强加阻拦,对方只会心生叛逆,把这当成他们爱情路上的磨练呢!
池宴折返回来,面露颓丧地推开手:“那怎么办?难不成真放任不管?”
虽说他心里有气,气冯知文那么轻易被挑唆,但要眼睁睁看着对方误入歧途吧,他又有几分不忍。
江清月心机深沉,接近他绝非偶然,她是怕对方不安好心,舅舅舅母一把年纪,可经不起刺激。
他眸光微动,凑上前来巴巴望着她:“阿宁你向来主意多,不知有什么高见?”
沈棠宁轻笑一声:“你那表弟既不喜欢我,我何苦热脸贴冷屁股,没准儿人家还不领情呢。”
池宴知晓她的性子,思忖须臾,竖起手指保证:“等这件事了结,我亲自押着他来向你赔罪!”
她微眯起眼,心里也在权衡,这件事看似是冯知文和冯家的事,但两家沾亲带故,冯家若真出了事,池家未必不会受到牵连。
再者,她对池宴前世的死始终耿耿于怀……
沈棠宁眉心几不可查一蹙,抬眼看向池宴:“你先别走漏风声,最好试探下你表弟,看看江清月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她心中也另有计较,在燕京这样的地方,有时候光有权还是不够,还得有钱。
若她真帮冯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那对方势必要欠她一个人情。
她要冯池两家的结盟,牢不可破。
——
池宴左等右等,一连好几日都没等到冯知文上门。
无奈之下,他只能抽出时间亲自跑了一趟,来到冯家父子落脚的客栈,谁知却扑了个空。
冯远见到他有些惊讶:“阿宴,你怎么来了?”
池宴向舅舅问了好,笑眯眯地道:“我来找表弟,顺便看望一下舅舅,他没在么?”
提起自家儿子,冯远便是眉头一皱:“你表弟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我让他好好看书,他偏偏到处乱跑,谁知道这几日又在忙活什么呢,早出晚归的成日不见人影!”
池宴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不动声色地试探:“他刚来燕京,人不生地不熟的,难道还结识了什么朋友不成?”
冯远摸了摸脑袋,也有些一头雾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这臭小子神神秘秘的,连我也瞒着。”
他这么一想,忽而心里咯噔一声,“他该不会在外头捅了什么篓子吧?不行,等他回来我得问个清楚!”
池宴眼神若有所思,闻言笑着安慰他:“表弟也不小了,舅舅您别老把他当小孩子,沟通的时候耐心些。”
一开始他只是有些担心冯知文被骗,如今倒真有几分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