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明季连败三仗,手底下那帮私兵,更是没了精气神,一个夜晚几乎跑个干净。
这次也不必回登中请罪,自己坐在帐中喝了坛酒,提笔写下有负祁公圣恩的遗言,横起刀来,抹开自己脖子。
连战连捷的李维丹,乘势占据大风镇,两千兵马摩拳擦掌,欲直袭登中。
开战前,祁六收到了李维丹差人送来的挑衅文书。
前来送文书的使者鼻孔朝天,把那信往祁六面前一丢,撇着大嘴道:“我家李公说了,姓祁的你若识相,赶紧领着这帮鸟人滚回虎塘。若不识趣,哼哼,甭管你们来多少人,都得落个仲孙明季一样下场!”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祁公面前大放厥词?!”
仲孙离本就窝一肚子火,再见这家伙贴脸开大,如何能忍?
当下命人将其抬出帅帐,丢油锅烹了。
随后在案前单膝一跪,请缨道:“李维丹强占大风,必是觊觎我登中城,末将愿领两千兵马,将他们撵回去!”
坐书案后的祁六,此刻心情却是不佳。
耗掉士族私兵的目的,在伊山之战中,确实达到了。
但李维丹因此骄傲自满,竟会认为自己是个草包,还生出反攻登中的野心,无论怎么看,都无法接受。
这人是不是有啥大病?
故意输你三场,就得意忘形不成?
望着双眸喷火的仲孙离,祁六淡淡道:“李维丹欺人太甚,是该杀杀他的威风。你既然愿去,我便任你为先锋。”
啊?只是先锋?
仲孙离一怔。
随后就听祁六喊道:“阮玉成。”
“末将在!”阮守林的大儿子,也就是阮玉姝的大哥,祁六的大舅子,应声出列,单膝跪地。
“我给你两千兵马,并委任仲孙离做你的先锋,今夜整装出发,立即前往大风镇!”
“是!”阮玉成领命。
见到这幕,仲孙离才回过味来。
如今驻扎登中的兵马,皆是阮家私兵。
仲孙家的私兵都消耗殆尽了,自然不可能将兵权给他。
想到此,仲孙离不免恨得慌,暗骂仲孙明季无能蠢笨,死不足惜。
罢了,先锋就先锋,若拿到战功,还能稍稍弥补下仲孙家的名声。
当下同样领命。
祁六又喊道:“齐刘海!”
众人各是一愣。
齐刘海是谁?
这名怎得如此陌生?
正诧异呐,就见帐门被挑开,拽步进来位高大猿猴。
额间刘海确实是齐的,名字没毛病。
“呜哇!”
它冲祁六呲牙。
祁六点点头,言道:“我命你担任阮玉成的副将,辅佐他拿下大风,不得有误!”
猿猴:“呜呜哇!”
然后甩甩胳膊,就去了阮玉成身边站定。
两位‘舅子’相互打个对眼,各伸出手臂握了握。
周围将士恍然大悟,暗赞祁公一碗水端的平。
两千兵马点齐人数,趁夜色赶赴大风镇,欲给不可一世的李维丹上课。
如此一来,留在登中的兵士,也就一千出头。
时刻关注城中情况的贺云丹,不由的抚掌大笑。
之前五千军中,他们尚可来去自如,如今只一千不到,合该祁子陆气数已尽!
当下吩咐大伙换上衣装,拿起铜锣吹打,以杂耍班子的名义靠向军营。
大康方向来信了。
应祁六要求,栾定宗一切安排均要快马汇报。
兵营驻扎何地,粮草存放何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