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管婶婶忍着疼,说道,“官爷,里面就只有我女儿在……我女儿自打生下来身子就不好,这些年里一直没有断了药。郎中交代过不能见风,你们、你们这样忽然闯进去,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那人嗤笑一声:“不能见风?就是皇子公主,也未见得有这般矜贵!你这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竟生了这样的病?”
管婶婶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死死咬着下唇,已经咬出了血。
“我女儿不是野种。”她一字一句地说。
那人冷笑:“你一个暗娼,能知道女儿是谁的种?”
管婶婶的拳头死死地攥着,看着他的眼神里像是在冒火。
凌溪上前一步,挡在了他们中间。
“管叔叔是在管婶婶怀着身子的时候过世的,”凌溪说道,“管婶婶的孩子生下来便得了病,管婶婶后来也是为了给孩子治病,所以才……”
那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们是来拿人的,不是听你这些所谓的为生活所迫。”
他沉下脸来:“若是敢包庇犯人,即便你是卫大人的妹妹,我也不会通融。让开!”
凌溪寸步不让:“你们是锦衣卫,就可以这般草菅人命了吗?管婶婶的孩子若是出了意外,你们谁能赔她一条命来?”
眼见着那男人的面色越发不好,凌溪缓和了口气,说道:“你们只是来拿人的,管婶婶这里的屋子又不大,何须这么多人一同进去。只要让一个人进去搜,其余的都在屋外守着不就可以了吗?”
那人到底不愿得罪卫童,拦住了手底下的人,
“好,那我便亲自进去搜查!”
说完,他便大步走进了屋。
凌溪连忙跟了上去。
管婶婶的家里比凌溪的家更破败,堂屋里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旁的什么都没有。
再往里是睡房,一推开门,一股药味便扑面而来。
床上的帐子放了下来,那人大步走了进去,管婶婶压低了声音在他背后喊道:“大人,不行啊,大人……”
但那人根本不听她的阻拦,刚要上前掀开帐子,里面就传来一阵咳嗽声。
“娘……娘?”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娘在这儿,惜儿,你别害怕。”管婶婶小跑着过来,抢在那人前面,轻轻地将帐子拉开了一条缝,示意他去看。
那人“啧”了一声,探头过去,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说是女孩,他也只是从那妇人口中听来的而已。
若是看,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那孩子的头发稀稀疏疏,面容枯槁蜡黄,像是个贴了一层皮的骷髅。
只是漏了一条小缝,那孩子便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官爷,您看完了吧!”管婶婶对那男人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