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前行的马车上,高大的男子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
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的部分以外,他其余地方全都被绷带绑的严严实实的。
苏西玥上车的时候,鼻尖瞬间扑进了一股浓郁的味道。
那是血腥味与中药相混合的味道。
往日里生龙活虎的汉子,此时却脆弱的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一旁,花大夫微微叹息着:“我们赶到的是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了,他的心口附近被彻底洞穿,幸好那伤口距离心脉还差了一丝丝距离,否则,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救活他。”
留下这些话,花大夫就下了马车,去往了云水所在的车辆,给苏西玥和丹衫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马车继续骨碌碌前行着,在并不算平坦的道路上,苏西玥的身体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可她却,恍若未觉。
她只是定定站在车厢里,一双眼睛定格在丹杉的身上,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这一刻,过往的一切都如同是过眼云烟,什么爱的恨的,心酸的委屈的,都随着她的这一眼而随风飘散。
还怨吗?
还恨吗?
该原谅吗?
苏西玥说不清楚。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与丹杉有关的种种画面。
他的别扭,他的敏感,他的骄傲……
他的一切一切,其实她都知晓。
毕竟,她在穿越之前,最精通的便是参透人的心事。
对于丹杉,她不是不懂,只是一直心存抗拒,所以便佯装不知。
直到那一日,他受了重伤之后闹别扭,她气结之下决定不再惯着他,他们之间,才第一次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