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南虽然渣名在外,但也的确闻名世界,三年前成天吃喝玩乐美女在怀不务正业,三年后QS全球排行首位麻省理工学院硕士毕业,华人财富身价排行榜前三。
风投、股票、基金……手到擒来,风生水起,不仅如此,还是生物制药行业头部集团,周家的独苗苗。
作为这棵独苗苗的妻子,温灵烟不得不忍气吞声地驾车,循着地图去接周屹南。
稀罕,周大少爷拥有一张,时刻都在高速开车的脸,居然连车都不会开。
等行驶十公里后,温灵烟也就不怎么奇怪。
路面破旧坑洼,四周凄清萧条,偏僻荒凉,急弯多,常出车祸的地方。
难怪不让楚离歌来接,她一个孤女,横竖是死是活都没关系。
温灵烟干脆放慢速度,任车子龟速前进,码表只低不高。
结果就接到一电话。
“妈,您说。”
陆瑶正要开口,便想起儿子的原话:
“咱家是没可以用的佣人了吗,您指望谁不行,指望您那好儿媳,她没炸了您电话都算好的,哪像您儿子,所有联系方式,都被她贡进坟头黑棺材里了。”
话在嘴里滚了几遭,她才说:“灵烟,你到哪儿了,给屹南打个电话吧。”
温灵烟支支吾吾嗯几声,不情不愿地放出周屹南的电话号码。
那边跟神算子似的,男人第一通回国电话打来。
她划开绿色按钮。
“老婆。”
温灵烟一个油门,差点没控制住,嗓子硬生生哽住,半晌重新稳住速度,语气不好:
“你要是想谋害我,不用这么处心积虑昧着良心喊。”
“……”
男人闷笑声挠人耳:“谋害谁也不能谋害你,你死了我怎么回公司。”
是,她死了,就得耽误他周少爷几个小时,损失他几十个亿。
刀子无形扎在心上,她呼吸滞了滞。
低低婉转的笑音又传来:“烟烟,离哥哥还有多远?”
他怎么能叫的这么自然顺口?
结婚后,他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怎么不说话,想死我了就直说,不用对哥哥这么客气,酝酿出个花,哥哥可没手拿。”
“……”
她是想他,他离开的刚开始那年,她甚至需要抱着他们的结婚证,才能睡着。
温灵烟:“家里花都被我浇死了。”
周屹南:“……”
她扫一眼高德,“还有5.2公里。”
男人也不知听出来什么,清磁的嗓音飘进耳朵,咬字轻佻:
“你开车用嘴开呢,表个白还讲究拐弯抹角。”
“……”
表白?她想起那本压在书柜底部的日记本,写了所有她日思夜想的情话,记录了她十年的少女心事,却从来没有人看过。
温灵烟减速拐弯,又提速。
“周总,油喝多了,就去清清肠子。”
“……”
哔哔哔哔。
周屹南单方面挂断。
八九分钟后,温灵烟握着方向盘的手,渗出了汗。
视野前方出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骄矜风流。
她以为自己应该长大了,在没有他庇护的日子里,她应该能独挡一面,能做好情绪管理,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可是她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有没有出息,哭什么?
深吸一口气,擦干眼睛,补上晕花的眼妆,重新发动车子,开到他近前。
她没有摁喇叭,静静地停着,静静地坐着, 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