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长大了。该接媳妇了,给你谈的姑娘几年了,你一年推一年的就是不接,你是嫌人家吗,不想要好好说,可以另谈。”
阿军:“姑娘很好的,我欢喜的,人家不嫌我就是好的了。”
母亲:“像你这个年龄的,人家娃儿屁股胖墩墩,但你还在打单身。”
阿军:“妈,别说了,我们这点房子,结在哪里呀?”
争执来,争执去,阿军和母亲都赌着气,不吃饭。
艾父发话了:“我看还是让去。我们村寨里,抗美援朝时去的七人,都是听我宣传鼓劲的。现在我是社长,共产党员,阿军是团员,我们不带头,谁带头?”母亲看来拗不过丈夫和阿军,只好同意去。“去了,每月都要写一封信回来。”阿军连连答应:“做得到,做得到。”
阿军参军在乡政府集中。临走时,他的未婚妻庄秀赶来送行。双方也没多说的。她低声深情地说:“你真的要去当兵吗?去了还要我吗?”他说:“就要走了,要去三、四年,你能等吗?”她回答:“我一直等你回来!”
乡政府说要向区政府报双喜:一是征兵超额完成,二是除四害战果大。所以把捕到的老鼠和麻雀绑扎成一个轿子几人抬着,跟在新兵后面,抬到区政府。
庄秀站在乡政府石阶上,一直到看不见阿军的身影,才闷闷不乐地回家去。
转眼,猴年春节已过14天,父亲艾福收到了大儿阿军的来信。信中说:“亲爱的爸,我们这一班新兵还在临川城里头集训,穿得暖和,盖的棉被很热和,天天有油汤吃,几天打一次牙祭,吃一顿肉,请一家人放心。”
信的多数字,是阿军初学写的,歪歪扭扭的。有的字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