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台上那被从中心位挤开的人,愈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明明她是不配喜欢落蘅的,可她却敢说,没人比她更爱她。
闻星目光灼灼,哪怕是在台上,月落蘅都能清晰感知。
她并未因这样不合常理的事出错半分,整场清风舞除了方才青语强行与她换位置这一个插曲外,便再无可让人诟病的地方。
清风舞毕,青语刻意站在中心位置,只为让闻星能多看自己两眼。她还施舍给月落蘅一个眼神,眉眼间皆是对她的鄙夷。
她早就同这些趋利附势、不长眼的东西说过,她青语是一定会将落蘅踩在脚下,成为新的花魁的。
见她们停下,不顾寒月阻拦,闻星起身朝舞台走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停在了月落蘅身前,轻声问人可觉疲惫。
她已想通,若闻家旧人将她逼的紧了,大家玉石俱焚便是,她根本不怕失去。
于她而言,她只想将月落蘅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劳大人费心,我与其他姐妹一起的,她们都不觉有甚,我又怎会累呢?”月落蘅微微福身,笑意盈盈,“大人应该明白,我还没那么娇贵。”
不,闻星在心中否定了她的话。
没人能比闻星更清楚月落蘅的身子,她知道,月氏大小姐其实是这世上最娇贵的人。
十指不沾阳春水,半缕寒风吹不得。
曾被众人小心呵护着的人,而今却同她说,没那么娇贵。
“娇不娇贵另论,落蘅姑娘的身子更为重要,”她温润如玉,伸手作势要牵她下台,“难道不是吗?”
青语不甘心,正要横插一脚,被青容一把扯到身后。
“诶呀我就说嘛,咱们闻大人一向心善,又体贴入微,对咱们落蘅也是极用心的,”青容笑着挡在青语身前,生怕闻星追究青语的错,“要我说啊,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对咱们落蘅这么好的人了。”
“青容姨这话可就太夸张了些,我对落蘅姑娘的仰慕自是担得起对她的好的。只是仰慕落蘅姑娘的人不计其数,我自不会是最突出之人。”闻星随意谦虚了几句。
青容听着身后的骚动,知道若是再不把一些话说清楚,日后怕是要闹出不少麻烦。
于是她催着月落蘅带着闻星去了一处极为安静的厢房,自己则是将青语扯去了完全相反的另一边。
“妈妈,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总要我让着落蘅,”见四下无人,青语一肚子的牢骚终于有地可发,“无论是之前的花魁争夺赛,还是现在在闻大人眼前,您总是这样。”
“妈妈怎么可能不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只是你看看闻大人对落蘅那丫头上心成什么样子,你就算日日站在她眼前,也不一定能有落蘅这么得她心意。”
“您不让我试试,又怎么知道我比不过?”
虽知人口中说的是事实,但青语仍旧不愿服输。
她不信,不信自己生来就是要低月落蘅一头的。
“论姿色,落蘅那张脸咱们清风楼里哪有人比得上?论琴棋书画,她虽学的时间不如你长,但在楼里,甚至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就连这清风舞,她学得也比你们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