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四周,玄铁铸就的高墙耸入云霄,坚不可摧,门内高楼林立,拔地而起,其巍峨之姿竟比城池的围墙还高出数丈,宛如一座巨型碉堡,雄踞其中,威压四方。
门内,粗壮如巨树的玄铁铁链自高空垂下,横跨于各楼之间,每根铁链上皆拴着颜色各异的鸢兽,形态狰狞,羽翼宽广,足有数百之众。
此刻,它们尽皆伏于地面,低垂着头颅,发出卑微的鸣叫声,霎时间感受到高空之中那两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息。
北鸢门上空,一团厚重的黑云翻涌,隐隐雷光闪烁,天幕低垂。
云中,两只鸢兽立于虚空,气势凌人,羽翼张开,犹如遮天巨幕,狂风呼啸而过,羽翎轻颤,带出阵阵肃杀之气。
左首鸢兽通体橙黄,羽毛如烈焰般闪烁着炽烈的光泽,利爪如同精铁铸成,锋芒毕露,轻轻一握便能将岩石碎裂,它的双眼炯炯有神,宛如燃烧的金焰,俯视苍生,威严不容冒犯。
右首鸢兽满身乌紫,喙如弯钩,漆黑如墨,锋利而弧度优美,透出凛冽的杀气,它的羽翼隐约泛着紫光,似有雷电在其间游走,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威势。
两头鸢兽之上,各有一位北鸢门的元婴期老祖盘膝而坐,威象自显,气势如山,神态从容,仿若天地也为其所掌控。
左首橙黄鸢兽背上,老祖鸢攀炙端坐于其羽翼间,长发随风微扬,衣袂飘飘,他目光深邃,神态自若,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如刀的苍声:
“泽也,十多年未见,你已是元婴三层了。”
右首乌紫色鸢兽背上,老祖鸢泽也神情冷峻,盘坐在鸢兽之上,声音苍老至极,似从远古幽冥中传出,毫无生机,却每字每句都震荡人心:
“攀炙,你这十年死关也不是白闭的,元婴二层也不是一蹴而就吧。”
攀炙轻笑,嘴角微扬,缓缓说道:
“你我二人也不必再绕关子了,今日你找我来,不止是想看看我修为如何吧?”
泽也的声音虽断续飘忽的鬼音,却每一句皆清晰入耳: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些年你我闭关期间,这荒山中出了个而立之年的金丹,实是令人有些不安啊。”
攀炙闻言,眉头轻皱,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随即淡然应道:
“早就听座下小辈提起,似乎还是个稀奇诡谲的酒修世家,依我所见,还是早些灭尽为妙,以免留下后患。”
泽也轻蔑一笑,仿若不屑:
“若真有这么好的事,还能轮得到你我手中?门主早就将那金丹炼作丹药,喂他的宝贝巨鸢景泰珐琅了。”
攀炙听罢,同样笑着说道:
“门主尚在闭关,恐怕还真无暇管及此事。泽也,你若想要这金丹,直说便是,我攀炙顾全大局,自然不会与你抢。”
泽也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讥讽:
“你以为没有门主之令,我真会来与你谈及此事吗?”
攀炙略显好奇,微微一顿后问道:“哦?门主如何说?”
泽也沉声说道:“门主有令,你我二人管好治下之人,不准打那金丹的主意,他自有安排。”
攀炙神情一滞,略带疑惑地沉吟片刻,接着问道:
“鸢惑为何如此忌惮胭脂大陆的人?难道那些酒仙真的会为了一个微末小族,跨越大陆来这百岭尘荒寻我北鸢门的晦气?”
泽也冷冷一哼,声音低沉如山岳压下:
“门主做事自有他深意。你我只需照办便是,若是不想你座下那只橙鸢成为景泰珐琅的食物,就老老实实听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