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入后院,法师便要行礼,穆冲连忙搀起她:“法师不必多礼了。”
慧文法师道:“早听闻殿下去往栾燕封地的事情,却未听过殿下回京的消息。不知殿下为何要到我们这净尘寺来?”
慧文法师年近古稀,一张苍老的脸庞连每一道皱纹都写着慈悲。
穆冲迟疑许久,终究没有说出口。
不是不信慈眉善目的慧文法师,而是不想再多一人入局。
慧文法师见她沉默,心下了然:“殿下不愿说,便不必说了。”
“净尘寺贫寒逼仄,无锦食玉席照顾殿下,只能委屈殿下先住进这寒寝之中了。”
穆冲摇了摇头,双手合十:“能有一处容我为母后诵经,已是非常感激了。”
慧文走后,穆冲在内里将门窗关好,坐在榻上静静思考起来。
自从在京郊的客栈里见过锦时,一切便蹊跷起来。
仿佛有一双她也寻不出的眼睛,时刻盯紧了她。
傍晚,穆冲随寺内的诸位比丘尼一同用了一餐素膳,便赶忙回到房中,再次紧闭了门窗。
傍晚,她睡得极不安稳,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窃窃私语。
穆冲蹑手蹑脚跟过去,贴在窗下听。
“确定这房里是大长公主吗?”
一个粗粝蛮横的声音在窗下响了起来。
“自然。殿下是贫尼亲自引送过来的。”
来人一边回答,一边轻轻推门。
话音一落,穆冲全身冒起了冷汗。
门外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遇到的净尘寺住持,慧文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