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德里克这样，伯克利大公也大惊失色，不过一夜不见，怎么会搞成这样？

扎威尔面色一暗，沉重道“镇定剂清醒后，自己撞的、咬的。”

正常基因崩溃只是失控发狂伤人，哪有疯狂自残的？

伯克利大公一听便皱起眉，神情顿时难看起来，“是那支药剂？”

“德科斯特”扎了艾德里克的一针，就搞得他基因崩溃发狂，那支用过的注射器自然被好好收集起来，扎威尔这几日对里面的成分进行了研究。

很可惜，是一种他无法分析出结果的物质，唯一能了解的效果也只是让雄性发狂崩溃罢了。

扎威尔面露迟疑，最终还是如实相告，“那支药剂我并没有搞清楚它的成分。”

哈里则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只有陆昭昭，没想太多，心疼得眼泪汪汪。

伯克利作为首相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一种能让雄性发狂的试剂，如果大面积流通，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他都不敢想。

眼下甚至也不确定儿子还能不能得救了。

只好把希望先寄托于陆昭昭。

陆昭昭又掉了几颗小珍珠。

急的。

她看着笼子里的艾德里克半晌，憋了半天，回头看向哈里，“要不你打我一下？”

“我现在……又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哈里、伯克利、扎威尔：……

谁敢打雌性啊？没活够是吧？！

哈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擦了擦路昭昭腮畔的泪滴，低下头低声问道：“昭昭，你的意思是……你是因为害怕、疼痛、或者恐惧，才在无意间使用了精神力，对吗？”

小雌性懵懵点头。

“精神力其实就像我们的手指，躯体，被打时人会下意识伸手去挡、身体会本能地躲开，精神力就是你的本能，它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你想一想，每次你爆发精神力时，是什么感觉？”

陆昭昭一愣。

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真正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力时，她把无数蜂拥而至的陆行鲨爆成了漫天血雾，第二次，她被失控的野兽按在爪下，她把野兽甩出去，拆了一面墙。

发生这些事时，她是什么感觉呢？

恐惧、害怕、无助，充满了毁灭的渴望。

但在面对失控的艾德里克时，她只觉得难过，伤心，并没有那种渴望。

陆昭昭恍然，能帮达蒙恢复是意外事件，她的本意并非拯救，而是毁灭。所以无法在此刻面对艾德里克时也使用精神力，是因为她不害怕他，也不恐惧他，更不会想要毁灭他。

她喜欢他，想的是保护他，拯救他。

这是截然不同的。

少女的目光从温柔看着自己的哈里脸上移开，落在了笼子里焦躁徘徊，转来转去的艾德里克身上，

笼子里的大猫好似发了疯，暴躁难安，比一般失控雄性还要癫狂。他发疯般攻击能看见的一切运动的物体，包括自己的尾巴，前爪、后爪，又在咬下去一口产生剧痛之后发狂，撞击笼子。他不断地啃咬自己、试图破开炼金笼，使得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痛苦。

疯狂。

陆昭昭的目光对上发狂的白虎赤色的如铜铃般硕大的眼睛，她心底一颤，好像听见了艾德里克的声音。

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声声、无数声。

他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