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老法官曾是赵常跃父亲的下属,有一分香火情,老法官的后人倒是未曾对赵常跃家有过刁难。这会也主动给向莲华提供消息:
“昨晚十点多,我来给田里放水,经过你家门前时,发现你们家堂屋的灯还亮着,大门也是开着的。
我招呼了一声‘赵常跃,你们这么晚还没睡啊’?结果没人搭理我。没隔多久,灯就关了。”
向莲华赶忙否认:“我昨天吃过晚饭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昨晚家里没人。”
众人纷纷猜测:“这应该是做贼的发现向莲华带着孩子出了门,知晓她晚上不回来,男同志最近又在外面烧窑没在家。就打起了赵家的主意。”
“赵平打招呼的时候,那做贼的应该就在屋里。听到有人打招呼就把灯关了。
等人走远了,就把两头猪也赶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自己的发现与推理,这也是发生偷盗后的下意识做法:尽力提供更多的信息,一则帮助查清是谁作的,同时撇清自己的嫌疑。
听了这些消息,向莲华也回忆起:昨天自己出门时,村里大部分人都还在家里吃饭。她们在路上只遇到了赵林叶,对方还跟自己聊了几句。
赵林叶的父母、兄弟、妻女平常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想到这里,结合村民提供的信息,向莲华大致猜到可能是谁偷的了。奈何没有证据,只得更加卖力地咒骂:“哪个背时砍脑壳的贼......”
赵林叶也来了现场。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职业:眼睛细小,从不直接跟人的眼睛对视;不管走到哪,会习惯性地向四周斜瞟一通。用个词来形容就是:贼眉鼠目。
从向莲华开口骂第一句话开始,赵林叶就过来了。向莲华骂的每一句话,他都完整地听了。
他的父母就是做这个“活计”,也教会了他。他不爱下地干活,伺弄地里的庄稼时偷奸耍滑,每年秋收时,庄稼也对他偷工减料。地里刨不出几个钱,一家人就靠这个“手艺”过日子。
婆娘嫁给他之后跟着学了同样的“手艺”,连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也学了这“手艺”。那些咒骂虽然让他的脸有点烧,可人穷到一定程度,就顾不上什么志气了。
两个孩子渐渐大了,开销也增多不少,让他压力很大。这次从赵家偷到1200块现金和两头大肥猪,足够家里过几年好日子了。被骂一顿又算得了什么呢?
向莲华饿着肚子骂了一个多小时,口干得厉害,心中的火气倒是消去不少。她疲惫不堪地坐在家门口的圆石头上。
赵予舒已经六岁,虽然饿的有些难受,却只是不言。她凑过来,依偎进母亲的怀里,用力抱住。
被女儿这么一抱,向莲华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仿佛又有了些力气。她用力回抱了下女儿,拍拍她的背:“宝宝不怕,妈妈没事。我这就去炒菜。”
她缓缓起身,继续去做早饭。饭已经煮熟了的,就炒个菜不用几分钟。
向莲华简单做了两道菜:辣椒炒酸豆角、辣椒炒酸萝卜丁。刚端上桌准备吃饭,就见赵常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