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白风月安静地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看着地上已经呈现出褐色、干涸的血迹,胸口闷的不像话。
忽然,门铃声响起。
白风月立马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然后一脸激动地跑去开门!
“暮朝!你没事……”
然而,白风月的话只说出了一半,便停住了。因为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何暮朝,而是莫重别。
“小、小别?”白风月有些惊诧地道。
莫重别抱了抱白风月,然后道:“月月,是何暮朝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他说他在医院,没有办法来陪你,怕你一个人会害怕。”
白风月闻言轻蔑地笑笑,“他不是怕我一个人会害怕,而是怕我一个人会自杀。”
莫重别一惊,“自杀?怎么可能!”
听了莫重别的话,白风月这才把笑容变回正常,“知我者还要属小别!我根本就没自杀过,是他一直以为我自杀了而已。”
“月月,我其实心里有挺多疑问的,但是咱们能别站在走廊里讨论自杀的问题吗?这大半夜的,走廊里说话又有回音,阴森森的,怪吓人的。”莫重别一副缩脖缩脑的样子,朝白风月建议道。
白风月强打起精神来跟她打趣儿,“你不是学武术的吗,害怕鬼不成?”
白风月不说那个字还好,她说完那个字,就见莫重别立马打了个冷颤,小脸儿瞬间花容失色了。
白风月也不忍再吓唬她,于是连忙把她拽进了屋里。
莫重别没看见,在她花容失色的时候,白风月自己也吓的打了个寒颤。呃……她也怕鬼。
这一次莫重别可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她发誓要弄清楚白风月这段日子的来龙去脉,要详细到知道每一件事。为此,她刚才在来的路上还专门拿了小本子记录了一下,等见到白风月的时候都要问些什么问题。
莫重别来了以后,白风就知道何暮朝今天是不会回来了,于是便也不再抱有幻想。
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卧室,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在莫重别的详细追问下,终于从白风月口中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只见她的表情一度从气愤到惊恐,从惊恐到心疼,从心疼到惊慌,又从惊慌回到更盛的愤怒!
“月月!你是说你确定那晚你是跟何暮朝在一起的?就在这儿?”何暮朝紧紧地皱着眉,定定地看向白风月。
白风月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仔细想想,当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
白风月想了想,犹豫着开口道:“他那晚喝醉了,算是特别的事吗?”
莫重别扭的摇摇头,“你失踪的那些日子,他几乎就没有一晚是不醉的,所以这个肯定不算。”
闻言,白风月垂下头来,仔细地又想了想,“那没有了。”
莫重别跟着垂下头来,放弃这条线索,转而去思考另一条。
忽然,白风月用很好奇的目光看向她,“小别,你就不怕我真的有人格分裂吗?不怕万一何暮朝说的都是真的吗?”
闻言,莫重别抬起头来眨眨眼,然后想了想,接着握住了白风月有些凉的手,“我不知道。不过你有没有人格分裂我反正都不怕,因为不管是你分裂前还是分裂后,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现在想的很简单,我要帮你证明你是无辜的,相信我,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你的!就像从小那样!”
莫重别笑着看她,字字圆润,却句句铿锵有力,像是在讲誓言一样,听的白风月的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与她同床共枕,分享了她所有从前世带来的秘密的何暮朝都不相信她,可康乔和莫重别这两个完全不知道她秘密的傻丫头,却都选择相信了她,还真是……有些嘲讽呢。
想着,白风月不由地抿紧嘴角,不管怎么说,不管她有没有精神分裂,为了保住孩子,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证明她跟何暮朝那一晚在一起!
“小别,谢谢你。”白风月真心实意地感激道。
“停!不要煽情!我来不了那个,那个会让我浑身不舒服好几年的!”
就在白风月想要再跟莫重别说几句体己话的时候,莫重别连忙叫停了!
莫重别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那次是她为白风月打的第二次架,当然,她自己也被揍的够呛,差点儿就挂了,不过幸好那南路过,救了她。那时候白风月就天天跑到医院哭,每次都跟她说好多煽情的话,害得她每天都很别扭,就像是那种害羞的感觉,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直到现在,每当她想起那些话的时候,依旧会浑身别扭,又害羞又不好意思的,就像是有好多蚂蚁在身上爬,难受极了。
白风月看着莫重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地笑了。
“好啦,咱俩别跑题了,快想想别的路子吧。哎?电梯里不是有监控录像吗!咱们可以去调监控啊!你这么高档的小区,电梯里的监控一定不可能是摆设的!”莫重别忽然想到,然后振奋地对白风月说道。
白风月也是一喜,“对啊!我们可以调监控!我的公寓在37楼,绑架我的那帮人把我弄回来,肯定是不可能爬楼梯的!”
莫重别立马接过话柄,“所以他们一定用了电梯!哪怕他们全副武装了,也还有个昏迷的你呢!一看就能看出有端倪的!”
白风月终于笑了,很喜悦的那种笑。接着,两个人都很兴奋,如果现在不是已经半夜一点多了的话,她们俩一定现在就爬起来去调监控!
怀着激动的心情,白风月很久之后才入睡。她原本是不想睡的,但莫重别死活不允许,说哪有孕妇不睡觉的,孩子不想要了?
孩子现在就是白风月的死穴,她已经切身体会过一次丧子之痛了,现在对自己的肚子宝贝的不得了,莫重别一说,她就立马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然后使劲儿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