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如丝,冰冷无情的洒在她的身上,从肌肤一点点渗透至心底,凉得彻底。
“你......你懂什么?你没看到许郎对我有多怜爱吗?”林江雪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自许自己是大家小姐,说不出那些污言秽语,可不妨碍她刺激她,“你还不知道吧,我与许郎早在汝州便同进同出,汝州同仁只以为我是他的妻,许郎还说我在床上与他契合。”
似还不解气,急步追了上来,“不像你死鱼一样。”
“许郎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早在三年前他就该娶我的,可是他当时刚刚认祖,没有助力,而你身后的产业恰恰是他所需要的......”
林婉言蓦的停下脚步,如同被阴霾笼罩,无神的双眼怔怔的看向林江雪。
林江雪笑得肆意,“想不到吧?当年那意气风发的俏郎君不过是为了黄白之物迫不得已才娶你。”
说着又有些遗憾的叹道:“如果当年我们林家如现在这般身家,你觉得还有你进相府做当家主母的那一天?”
林婉言的精气像是瞬间被人给抽空,如行尸走肉般失了神,嘴中呢喃,“你撒谎!”
“这才哪到哪?”林江雪眼中带着讥讽,语气傲然,“当时父亲的官职太低,按道理你是不可能进得了相府的,你知道为什么后来相爷又同意了吗?”
林婉言盯着她那张如同小丑般的脸,“还有你外祖家呀,武安侯府当时也是许郎的助力啊,哈哈哈哈......否则你以为相爷看得上你?”
林婉言拼尽全身力气,抬手扼住林江雪的脖子顶在她身后廊柱上,嘶吼道:“你撒谎!”
“啊——啊——放,手。”林江雪终于知道害怕了,双手拼命抠着林婉言的手背,不停的踢打着她的小腿。
林婉言恍若未闻,仿佛感受不到手背抓伤的疼痛,手指一寸寸收紧,眼神中迸发出冰冷的寒光。
“我,我说的是,是真,的——”林江雪喉咙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他,他还与,与我说,他并,并不喜,喜欢你,不,不过,不过是为了你的钱,和你身后的助力罢,罢了。”
“你撒谎!”林婉言双眼通红,颤抖着嘴唇,呢喃着,“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的。”
他怎么可以利用她得到武安侯府的助力?
脑中闪过外祖父那慈爱的面容,林婉言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吼出声,手也在无意识的越掐越紧,“你撒谎,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
“言儿,放开她。” 耳边传来许禀文的怒喝声,还有其他杂乱无章的声音,可林婉言已分辩不出来。
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那三个字,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相信他会这样对她,外祖父曾对他赞誉有加,说他为人诚恳,没有其父的奸滑,是可托之人。
可现在呢?他有负外祖父的赞誉,他其实是欺世盗名之徒。
年少时的怦然心动,互诉衷肠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林婉言的心都碎了......
忽然,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往廊柱上狠狠撞了上去, “砰” 的一声,没有停留,又从廊柱上滑落下来,脑袋重重地磕到了青石地面,很快,嫣红的血迹从她的脑后汩汩流了出来。
眼中的光圈渐渐缩小,远处,她的丫鬟流星正飞快的朝她奔来,怀里抱着一双绣着并蒂莲的绣花鞋。
“言儿......”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