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存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继续说道,“真搞不懂上头咋想的,非得让咱们事事都跟那白营的比。这不是明摆着让咱们难堪嘛!咱们黑营,要么是新来的,啥都不懂;要么就是老弱病残,身子骨本就不行。跟人家白营那些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比,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取其辱嘛!”
贾松无奈摇摇头,“是啊,咱黑营这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上头还非要搞这种对比,也不知道是图啥。难不成真以为咱们能一夜之间变得跟白营一样厉害?”
丁南懊悔不已地嘀咕,“早晓得新来的校尉这般严苛,平日里训练就不该偷懒,这下可好,遭罪咯。”正说着,他鼻翼突然翕动几下,神色一振,“等等,你们有没有闻到啥味儿?我咋觉着好像是羊肉的香气呢!”
赵建业一脸嫌弃,“你怕不是饿昏头,出现幻觉了吧?这地方哪来的羊肉味儿。”
丁南急得站起身来,连连摆手,“真没骗你们,你们仔细嗅嗅。”
这时。
贾松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一旁的辛允身上,几步凑过去,上下打量,“辛允,你身上咋一股子羊肉味儿?该不会是你偷偷背着我们打牙祭,偷吃羊肉了吧?”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辛允身上。
辛允耸了耸肩,“哪有那等好事?我不过是饿得实在受不了,就偷偷溜到伙房去,想寻摸点吃的。可伙房没现成的吃食,我也就只能站在那儿,狠狠闻了闻味儿,过过干瘾,这不才刚回来嘛。”
李秀存咂了咂嘴,调侃道,“啧啧啧,还得是你呀,辛允。这法子都能想得出来,换作旁人,怕是压根儿想不到跑去伙房闻味儿解解馋。”
众人因这一番对话,稍稍放松了些,气氛里多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
皇宫。
思政殿。
“那廖建元对我给他的安排还满意吗?”
应以正高坐于龙椅上,他微微抬眸,目光扫向一旁恭立的福才。
“太上皇圣明,”
福才赶忙上前一步,“您所做的安排,那自是天衣无缝。廖建元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只会感恩戴德,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应以正目光又落在面前的御案上,案上摆放着一个大盒子,这盒子里,装的可不是寻常物件,而是丹书铁券。
他之所以迟迟未对辛允下手,是因辛自苦的一番动作。
辛自苦似乎早有预料,提前将丹书铁券送了过来,想来,是料到应以正有可能对自己女儿不利,于是连夜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只为能赶在应以正发难之前,为自己女儿求得一线生机。
“他此次回来,定不简单。”
辛自苦虽不在朝,却根基深厚,人脉广泛。
福才见应以正神色凝重,弓着身子,赔着笑脸进言,“太上皇圣明,不过依奴才看,说不定辛大人此番是真的想通了呢。您想啊,他把丹书铁券都送来了,这分明是向您示好,愿意诚心归服呀,再说了,他女儿还不是在您手中吗?”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应以正。
“哼,他若是真想通了,心甘情愿为我所用,那自然再好不过,有他帮忙也能顺遂几分。”
话锋一转。
“可要是他敢对我怀有二心,妄图借着此耍什么花样,呵,也休怪我不顾及往昔君臣情分!”
应以正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福才浑身一颤,忙不迭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