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枭垚面带无辜:“我不懂侯爷的意思。”
秦渊却像是气笑了,他将那匣子在沈枭垚面前晃了晃道:“怎么?徐季然还没向你表明心意?”
不等沈枭垚回答,他又道:“里头刚说徐二公子投壶得了彩头,这彩头还没过半个时辰就出现在了你手里,还有个前几日你刚退回去的匣子,你不需要给我个解释?”
他明显已经怒火冲天,但是还压着脾气在这里冷嘲热讽,沈枭垚自然不会此时跟他对冲。
只是侧开脸道:“徐季然爱慕我,与我何干?”
秦渊嗤笑一声:“那你怎么解释现在这两样东西在你手上?”
沈枭垚依旧平静:“我为什么要解释?侯爷但凡查得细一点就知道我什么都不清楚,可却听了只言片语便来污蔑我,既然侯爷不信我,又何必来问我,就当我跟徐季然有情不就好了?侯爷应该很清楚,你不是顾千俞,我也不是青雀。”
她的语气温和,眼神却冷到了极致。
秦渊几乎要将手中的匣子捏碎,他手上青筋毕现,几乎忍着怒气看着沈枭垚。
前世的苏兰惜除了他之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谁都是她可以利用的靶子,徐季然更是跟她没有半点交集。
可现在,沈枭垚接了徐季然的东西,无论他对沈枭垚有多少爱恨,在知道这些事情的一瞬间,他都有一种自己的妻子被人觊觎了的感觉。
沈枭垚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对上秦渊的视线道:“秦渊,你是不是还不够了解我,你觉得,在这种关头,在这样的阵营里,在御都城里,我会一心想着儿女情长吗?”
她从秦渊手里抽出那匣子道:“徐季然送我匣子,我没要,今日伙同徐锦递了进来,我要利用徐锦,又怎么能拒绝她的东西。”
在战场上呼啸往来的神武侯在这一刻突然生出了一点局促和不自信,刚才勃发的怒气瞬间动摇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冤枉了她。
马车没再次陷入寂静,秦渊起身在一旁坐下,他垂下眼睫,像无事一般:“那我来处置徐季然?”
毕竟从前所有觊觎沈枭垚的人都是他出手处理的。
可是这次沈枭垚却抬头道:“不可以,你不能动他?”
“为什么?”秦渊不解,动不动徐季然,对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影响。
沈枭垚的回答却是:“他没有与我们为敌,也不是计划中什么重要的角色,我只想杀掉我想杀的人。”
秦渊心头再次涌上说不清的滋味:“你不舍得杀他吧?”
沈枭垚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抬头看着他道:“那我问你,大局和儿女情长的琐事,哪个更重要?”
这个自然不必争论,秦渊只知前世的自己愚蠢,说是干大事,其实却像是沈枭垚手中的走狗,今生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大局更重要。
而沈枭垚,恐怕眼里一直都只要大局,更何况今生青雀死在御都。
见他安静,沈枭垚才道:“你有一天会明白我为什么不杀他的,现在,有比这一切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