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妙萱气得吐血,却不能损了形象,更注意到那男子看过来,目光瞪着葛黎恨不得飞刀子,嘴里却关切地道:“哪里?我看看”她一碰,对方又哎呦地叫起来。
无奈,她小心揉了几下,用眼睛去看那几人。
那几人开头没摸清状况,被她一瞪才恍然大悟,忙过来伸手来拉葛黎。
葛黎嘴里吸着气,只管哎呦,“姐姐,这边,哎呦,这边疼,揉揉,轻一点,再轻一点”
田妙萱忍住恨意好好揉捏了一番,听得对方舒舒服服的哼哼声只想咬她两口。
这时,那青年公子走近。
田妙萱脸儿一红,扭捏道:“公子万福。”
那青年公子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葛黎的身上,有丝玩味。
葛黎开头并没有注意去看对方,感觉到对方的走近,她抬起头,却震了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人的容貌与百里君临竟然有七分相似,只不过百里君临骨子里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人却给人以一种冰雪方霁下的清冷和内敛。
她呆愣愣地看着对方,喃喃地道:“你,你是谁?”
那太监脸色一冷,一声大胆还没有出口,那男子横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却不说话。
葛黎茫茫然。
青年男子顿了下,顺着原路走回,太监亦步亦趋。
田妙萱站在原地痴迷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道:“好俊美的公子,你说,他会是谁?是不是哪个王爷?”她激动地扯着小茹的衣袖,两眼放光,“会不会记得我?”
小茹道:“那个,那个”看着那一主一仆离去的方向,“好像是太医院的方向,听小杯子说,这几日崔医正病了,他的徒弟来接他的事。”
“哦。”对方不是王爷让她有些沮丧,但是想着对方是个如此俊美高雅的医正心花又活泛起来,道:“你再去问问小杯子。”
葛黎已经从愣神中醒过来,心里满是疑惑,西陵的皇宫出现了一个和百里君临相似的人,这个人会是谁呢?难道说是他的兄弟?她吓了一跳,这么说,可能是王爷也可能是皇上?还有,她想起来了,那太监就是那日去清荛宫遇到的那人。
她不由暗暗懊恼平日里没有去注意打听,压抑住急促的心跳,她握着拳在原地转了几圈,拔腿便往御药房跑。她想找一个人确定对方的身份。
“哎!”田妙萱想起刚才的事恨的在原地跺脚。
葛黎转过一条岔道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个满怀,那人“哎呀”一声往后跌倒。她慌乱中扯住他的衣袖,刺啦一声,衣袖被扯了半截,那人缓了缓还是跌坐了下去。
葛黎苦着脸看着手里那半截衣袖,缩了缩头。
那人胡子斑白往前翘着,瞪着眼看清了是她不禁骂道:“你这个小丫头又横冲直撞!哎呀,我的腰啊”
葛黎忙着扶他起来,一脸的谄媚,“
老太医,是明儿的错,是明儿的错,我给你揉揉,揉揉”
老太医哼哼着,托着腰,“这儿,这儿,哎呀轻点”
葛黎小心翼翼地赔笑揉着,心里暗叹自己真是霉运,刚刚捉弄过田妙萱竟然现在现世报了。
揉了一会儿,老太医满意地理了理胡子,道:“你说怎么罚你?”
葛黎笑得像朵花,“您老大人有大量,您老就不要和我这个小丫头计较了,好不好?”
老太医斜眼看着她。
葛黎想起自己的问题,正寻思着怎么试探。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手扯着他就走,“尹太医,快,快,去看看娘娘怎么了!”
“哎呀!”老太医跌撞着,“公公容老朽取药箱”指使着葛黎,“你,去太医院拿药箱,快点,跟上我。”
葛黎本来想要溜走,心思一转,便忙不迭地跑到太医院拿了药箱跟上了。
三人直往怜芙宫而去。
路上从那太监语无伦次的话里,两人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过程,怜芙宫的董娘娘前一个月被诊出了身孕,合宫上下都欢呼雀跃,指望着母凭子贵,一飞冲天。
新皇膝下仅有一女,若是她这一胎诞下皇子,依着家世说不准就是将来的储君。谁料今天刚吃了早膳,突然肚子疼,这可把上下都吓坏了。
葛黎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宫里争宠的老戏码了,就是不知道深浅如何。
一路进了怜芙宫,软榻上帐幔低垂隐约见有一人斜躺。
一个嬷嬷迎上来,“尹太医,您快来瞧瞧娘娘”声音里竟然有了哭音。
尹太医趋前示意对方将董娘娘的手腕拿出,隔了帕子搭上两指凝神诊脉。
葛黎提着药箱低头站在一边,看着光亮可鉴的地面那上面雕琢的朵朵莲花不禁暗叹对方也是宠妃级别的。
鼻息间隐隐有淡香,她微蹙眉,那香味中竟然有淡淡的几不可辨的麝香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