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仁慈,这是赏给贺家的宅子,还请贺老爷收好。”他拿出一张房契,递到贺侯爷的手上。
“另外,陛下开恩,允你们每个主子,带上一个伺候的丫头或者小厮。”
“此后,贺家众人,便不准再踏入此地半步。”
贺侯爷心中不甘,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憋屈的领着家眷,对着皇城的方向,磕头谢恩。
沈氏等人,出门从来都是车马伺候的,今儿个被逼无奈要去西市,难不成还指望他们走路?
沈氏当即便要雇车,便是她不坐,老夫人也是要坐的。
贺侯爷脸色阴沉,“咱们如今身无分文,如何雇得起马车?”
詹氏也拉住了沈氏的蠢动作。
便是当真要雇车马,也应当等离开官差们的视线再说。
待贺家众人走到长安街上,恰好遇上几辆马车,往皇城方向奔去。
有那看热闹的,便忍不住八卦起来,“那马车里坐着的,难不成就是咱们那位流落在外的皇子?”
“正是正是,如今陛下赐了豪宅,这是举家搬迁呢。”
……
贺侯爷等人听了,一脸问号。
还是沈氏拉住其中一个路人询问,“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不皇子的?你们普通人怎可妄议皇家之事呢?”
那路人一脸鄙夷的看着沈氏,可看她身上穿着富贵,到底收敛了两分,不情不愿的给这些贵人讲起了今日的京城头条。
沈氏的脸上,再也挂不住往日的优雅,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你说什么?蒋怀霁是陛下流落在外的亲儿子!”
“陛下今日下了圣旨,还有各处的告示上也写了的,这还有假?”
“只不过呀,那位如今可是皇子,这位夫人还请慎言,休要直言其名讳。”
沈氏浑浑噩噩的回到大部队,贺侯爷此刻也从路人口中知晓了来龙去脉。
“不曾想我侯府今日遭此大难,他蒋怀霁却登上了人生高峰。”
沈氏想到花思蓉水涨船高,一跃成为皇子妃,比她亲闺女位份还高,一时间心塞得很。
看着还没远去的马车,沈氏便想上前哭穷,章嬷嬷在一旁,及时把人拉住了。
贺侯爷今日正在经历人生的高低起落,偏沈氏还不省心,他不顾此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一个耳刮子便甩在了沈氏脸上。
沈氏当即嘴角流出了血丝,贺知璋上前半抱着沈氏,“父亲,息怒。”
沈氏靠在贺知璋怀里,眼睁睁的瞧着花思蓉他们的马车走远,她不甘心的看着贺侯爷。
“那马车上坐着我家蓉姐儿,如今我们府里住不下去了,又没个银钱傍身,我找她说上几句话,怎么了?”
所谓的说说话,当然是托词,最主要还是看中了花思蓉的身家。
虽说先前长安街闹那一场,花思蓉把嫁妆悉数用完,但沈氏这个姨母却是怎么都不信的。
如今的花思蓉,在沈氏眼里,惯是个会藏一手的。
贺侯爷这才明白沈氏的打算,但他也拉不下自己的面子,“如今人家是天上的凤凰,你一介民妇,又去攀扯个什么亲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