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片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落在她的鼻头,凉凉的,再加以冰刀子一样的风吹过来,她不小心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而后不顾形象的揉揉鼻子,见那俊郎颇有帝王气质的男子渐渐走近,她漫不经心的直接用袖子擦擦鼻子,她想着,这样邋遢的她,任何男子都应该避而远之。
不过,既然决定了不动感情,那么,对于男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乔艺时其实是在躲她,向前走了两步继而朝别的方向走去,岂料扭头时,见她已经朝着自己的寝殿方向走去,他皱眉,非常讶异,若然在平时,她定会花痴一般的扑过来,今天非但不行礼,反而见他躲了,这丫头在玩什么,欲擒故纵吗?
他邪气一笑,灿若芳华,欲擒故纵又如何?后宫玩的把戏,他只当儿戏罢了。
今晚又是翻牌子,李公公手捧精致的红木碟谦逊的站至乔艺时旁边,毛笔龙飞凤舞的在纸快速熟稔的游走,半晌后方才停笔,李公公手捧得有些泛酸,本想开口的,但见皇停了笔,张开的嘴又小心翼翼的闭了,伴君如伴虎,能少开口便少开口,可太后那边急着让皇有子嗣,他头疼,两边都不能得罪。
皇很少翻牌子,最近更是少的可怜,那些娘娘妃子大多都是大臣逼得急,他随意挑选的,如同去练武场随意挑选一把刀或者剑那么随意,他心里清楚,即使皇翻了牌子,也是根本没行过周公之理,那时候他曾猜测过皇有龙阳之癖,但毕竟是皇。他也不敢乱说。
瞧瞧,皇的五官容貌都是天最唯美的杰作,精雕细刻的挑不出一点毛病,这副绝世俊容可以说连女人看了都妒忌,可是不近女色,难怪太后着急。
皇纤细修长的手在牌子方停驻了片刻,皱皱眉头,慢悠悠的收回了手,太监默默的摇了摇头,心底叹息估摸着皇今晚又以批阅折子为由入不翻牌了。
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是,皇又折回来,出其不意的翻了牌子,李公公定睛一看,很是诧异,皇好像之前并不在意的一位娘娘。
简澜坐在榻,刚把大红的斗篷解了,便见月牙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十万火急的模样,炭盆里烧的正旺的火星也随风飘在地。
“娘娘,好消息,皇今晚翻了你的牌子,李公公和几个老嬷嬷在外侯着呢!等着给你梳洗。”月牙乐的合不拢嘴,这可是第一次,皇当年将娘娘八抬大轿娶进门都不曾圆房,如今娘娘仍是完璧之身,前阵子因为混进正阳殿,想见皇一面还吃了板子。
她本以为娘娘也应该欢喜的,结果是娘娘淡定非常,眉宇间并无半分喜色,也是,自从娘娘那次醒来之后,再没有提过一次见皇,相反的,整日愁容满面。
简澜了塌,又把大红绸缎的棉被紧紧裹在身,淡淡道“月牙,你回我今晚身体不适,染了风寒,请他们回去吧!”
“娘娘,这个行不通,每位娘娘被翻了牌子都是要有太医把脉的,你如今身体并无大碍,不去是抗旨,抗旨的后果很严重的,再说了,娘娘过去几年来,等的不是这一天吗?如今一个馅饼砸在头,眼见着要飞枝头了,又怎么退缩了,要是有了子嗣,那可前程似锦了,这样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呢!”月牙愤愤不平,急得眼睛里都泛了泪光,过去几年娘娘等的是今天,可……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眼泪噼啪往下掉“娘娘,月牙求你了,你去吧!”
简澜被那丫头吵的头疼,又是跪又是哭又是唠叨,只烦躁的说了一句“别哭了,我去是。”
没办法,她最见不得别人哭。
月牙这才起来,擦擦鼻涕眼泪,笑了。
简澜根本想不通,过去皇好像并不待这个身体的主人,如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她本来还想这么平淡的过段安稳日子,顺便疗疗伤,看来,注定平淡不了了。
她好像没招惹皇,莫不成那是下雪天那美轮美奂的男子真是皇?
可她并不喜欢,被情伤过的应该远离。
正阳殿在烛火的照耀下金碧辉煌,这是她第一次见,不过皇宫大多富丽堂皇,皇是全国最大的金主,这个毋庸置疑。
被人送进寝殿,那些人便离开了,寝殿内空无一人,寂静的很,只不过装饰很奢华。檀香味也很特别,过了一会儿,一干丫鬟太监鱼贯而入,后面便有一堆太监簇拥的帅气绝伦的男子霸气的走进来,场面相当隆重。金光闪闪的大炭盆端进来两个,顿时觉得方才暖和多了,估摸着全是真金,价值不菲。
丫鬟太监忙着帮皇宽衣,又有丫鬟过来帮她宽衣,她心里咯噔一下,早知道如何也不来,她攥紧衣领便听小丫鬟说“娘娘,奴婢们帮你宽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有些紧张,双手冒汗,本以为没这么急,起码可以周旋周旋,谁料进来脱衣,这也太快了。
乔艺时听的清清楚楚,并未看她,已然感觉到她很紧张,有点诧异,过去,她好像急着将自己送龙床,今日好像不一样了。
他抬手,摒退了一干丫鬟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