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儿子仍旧跨在自行车上,说话都是酸溜溜的,二姑听不惯他说的话,指着跟前的几个水桶白瞪了他一眼。
“这儿这么多凉水,还不够你喝?想喝了你就喝,谁又没有拦着你。”
“对了二姐,咱们不是上星期五月端午刚吃了饺子啊,咋又要吃饺子?”
“上星期咱们吃了饺子,咱二哥在学校里没有回来,没有吃到五月端午饭。咱奶奶今儿个早上做了凉粉,都在厦子(厨房)里晾着,等晌午就晾凉能吃了。”
二姑和三姑说话的时候,我爹拿着一把镰刀从家里走出来,看着二姑问。
“咱爹咱娘去哪块地里割麦子了?我去地里看看。”
“咱爹说去村北大洼地里割麦子了,就是以前队里老羊圈边上的那块地。”二姑说着,又对着侯家儿子说,“你跟着咱二哥一起去地里帮忙吧,你不会割麦子可以学学,往后咱家里的活多着哩,你得学会干。”
“你真的叫我去啊?那你给我把自行车推回去。”
侯家儿子不情不愿地从自行车上下来,跟在我爹后面往外走,二姑又喊住了他。
“哎,你啥也不拿去地里干啥?你以为叫你去地里逛风景啊,赶紧回去拿把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