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场面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房俊看的上乐,踢了踢点将台下的黄甲,将手里的馒头递给他一个。
黄甲也不客气,抓过馒头就吃,边吃还边咕哝:“这帮脏鬼,平时老子怎么就没发现他们脏成这个样子。”
房俊难得正经一回,叹了口气道:“军队是密集型单位,十来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你敢想象这中间若是有人染了瘟疫的后果么?那是一死一大片啊,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嗯。”黄甲也不质疑了,三口两口将馒头吃完,抹抹嘴道:“标下明白了,以后就按校尉您说的,每五日让他们洗一次澡,若是发现谁身上有虱子,直接军棍伺候。”
房俊看看手里的馒头,又掰了一半递给黄甲:“这事你看着办就好,陛下让我做校尉只是为了便宜行事,并不是真的让我带兵,早晚有一天你会恢复校尉一职。”
黄甲片片一愣:“标下没有这个意思。”
房俊摆摆手,表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之前安排好的事情你要负责抓起来,回头我会给你一份详细的书面说明,你拿去之后好好琢磨琢磨。”
“提醒你一下,千万别想着敷衍了事,如果这样的训练方式真的能够提高战力,你和你的队伍将成为一个极特殊的存在。”
“啊,那校尉您呢?”
房俊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说了句让黄甲莫名其妙的话:“我?我之前步子迈的太大,扯着蛋了。”
可怜的房小二,原本还在为自己搞起来的‘基地’而沾沾自喜,可他当仔细计算手里的工程项目时,整个人就麻了。
冶炼,酿酒,蜂窝煤,焦炭,一连串的项目做下来,手里的银钱已经被花的七七八八,偏偏宫里那位大唐最大的包租公还跟个貔貅似的,银钱进了他的口袋,再想掏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可是三万两银子啊,李老二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昧下了。
呃,其实说昧下也不准确,毕竟那位还给他派了三百禁军充当护卫不是,这待遇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换成别人,别说三万两银子,就算三十万两也未必能换来。
可问题是房俊不想要啊,他一个谦谦君子,从不与人结仇,要三百禁军跟在自己身边做什么,这不是浪费资源么。
离开禁军的营房,回到住处的房俊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握着鹅毛笔,一暗戳戳的想着一边伏案疾书。
他答应过黄甲,会给他一份训练大纲,就不会食言而肥,而且他也想试试后世的训练是否能够让禁军的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
只是房俊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写就停不下来了,从内务到训练再到因为火药出现而不得不改变的新战术,新战法。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从正午到傍晚再到深夜,等房俊搞定了手上的训练大纲,外面已经传来三更的鼓点。
兰儿有些心疼的打来洗脚水放到他的面前:“公子,休息一下吧,您已经忙一天了,再不休息……天又要亮了。”
“是啊,又一天。”房俊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离最初设想的睡觉睡到自然醒已经越来越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再度活成了上辈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