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镖局众人伤的伤残的残,狼狈退去,场中只剩下山嵬和庄浩仁了,那山嵬围着十余辆装满金银的镖车绕来转去,一双三角眼狠盯着庄浩仁打量。
庄大寨主被看得心里发毛,这时山嵬阴声道:“小子,你很不错,真是不错!”
庄浩仁长出一口气,连忙谦逊道:“哪里哪里!俺这点小把戏在老当家的面前,那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板斧,不过后来那几刀夜战八方风卷残云式确实用的好!”
“好你奶奶个腿!”老蛮子恨声道:“什么狗屁风卷残云,你小子把拉镖的好马斩死斩伤大半,你让我老人家如何搬银子?”
“嘿嘿,这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庄大寨主讪讪干笑道。
“既然没马,就你来搬吧!”
山嵬转身就走,大寨主傻了眼,这回算是明白什么叫弄巧成拙了。
当几十个装满金银的大铁箱搬到山嵬指定的山洞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了,庄浩仁累成死狗般躺在地上大喘气,心道:“宇文战这狗东西,没事搜刮这么多银子干什么?自己没用着,倒是累死你庄爷爷了!”
老蛮子山嵬闭目打坐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将那张皱纹密布如褶子般的老脸转过来,打量起差点累瘫的庄浩仁。
庄浩仁心中一动,谄媚笑道:“老当家的,是准备分脏了么?”
老蛮子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庄浩仁连忙道:“甚好,该您拿大份,那我这小份的先挑吧!”
言罢尖刀撬开一箱银子,抓了两三把,约莫三百两,胡乱拿外衫裹成褡裢,对山嵬道:“恩,这些够了!”
山嵬讶然道:“这些便够?”
庄大寨主随口应道:“够个毛啊!也就当去燕都的路费罢了,想找个头牌乐呵乐呵都嫌寒碜。”
山嵬奇道:“为何不多拿点?”
“太沉了,搬了一夜骨头都酸了,再扛到燕都去,岂不是傻的?”庄浩仁大摇其头道:“再说了,这天下富豪的库中银,都是老子的囊中物!何须着急眼前?”
“恩!”山嵬眼睛微眯,叹道:“你这蠢小子,倒是也活得自在!”
说着,腰间紧握弯刀的枯手缓缓放下了,庄大寨主浑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打了个转,要是他当真多拿两箱银子,估计就要成老蛮子的刀下冤魂了!
话说这厮脸皮也忒厚,尝到甜头之后,更是眉开眼笑地对山嵬道:“老当家的,您这身手当真天下无双,世间罕有,要不咱俩合伙怎样?”
山嵬疑惑道:“合伙?合什么伙?”
“当然是合伙干大事了!”庄浩仁豪气冲天地拍胸道:“咱们一人踩点放风,一人动手劫票,那燕都富户多如牛毛,随便宰两只都是天大的买卖!”
眼见老蛮子沉吟不答,庄大寨主以为他已心动,接着大肆鼓吹起来,什么燕都富庶甲天下,红楼花女体儿娇
“这小子,倒真是个怪胎。”山嵬心生疑惑的望向庄浩仁,他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汉人,几十年前,贵为巫族长老的他初到中原,那些汉人看他的目光多是鄙夷,而见过他弯刀夺魂后则是畏他如魔,退避三舍。
唯独眼前这家伙,初次见面就自来熟地要与自己联手劫镖,见了他的“遮天刀法”也不害怕,完全当他是同道弟兄般,甚至还鼓动他一起合伙劫夺汉人富豪,真不知这家伙脑子里想的什么。
有趣,有趣。
此时庄浩仁依旧满口飞沫地讲着:“老当家的,咱们既然是好兄弟,钱财什么的都好商量,三七开!我三你七!怎么样,够义气吧”
“什么你三我七?”山嵬怒道:“全给我都不行,本长老劫这趟镖是为了巫族山民,哪能和你这匪类一起做强盗?”
庄浩仁心中不以为然:“嘁!假清高!俗话说的好,一日做贼,千日为盗,看来是嫌面子放不下?”
当下眼珠一转,连声劝道:“老当家的,你有所不知啊!这些大炎王朝的富人官绅背靠朝廷,仗着有钱有势,欺压良善坏事做尽,不抢光他们岂对得起咱这身本事?又怎对得起和咱一样穷苦的老百姓?”
饶是庄大寨主说得热血愤慨,山嵬还是摇头,庄浩仁冷笑道:“嘿!依我看,老当家的莫不是怕了那宇文战,从此打算龟缩洞里不出去了吧?”
“嗯?!”
听着“宇文战”这三字,老蛮子山嵬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起身在洞中来回踱步,良久方对庄浩仁道:“也罢!宇文战的命也该绝了!老头子我就与你走上一遭燕都!”
“不是吧?我听说宇文战调任燕都大督军,难道咱们要去闯督军府?”庄浩仁吓了一跳,那可是真正的龙潭虎穴,有进无出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