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关于死者的检验,目前有结果了吗?”官婉儿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
时清暖神色冷静,有条不紊地说道:“死者经初步检验,致命伤为心脏处的一处刀伤,创口平滑,凶器应是锋利的锐器,且这一刀直接刺中心脏,导致心脏破裂,引发急性大出血,是致使其死亡的直接原因。
从体表来看,未发现其他明显伤痕,四肢也无防御性创伤,初步判断死者生前未进行激烈反抗。
但为确保准确性,后续还需进一步深入检验。
一方面,要对其血液样本进行全面的毒物筛查,涵盖常见的各类毒物以及新型毒品,通过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等专业设备,精准检测是否存在中毒迹象;
另一方面,会运用高效液相色谱法等技术手段,分析其体内药物残留情况,排查是否被人下药致其失去反抗能力,从而为案件侦破提供更详实准确的线索。”
官婉儿满心无奈,只觉得自己又稀里糊涂地被带回了案发地。
她费力地将同事之前放进警车后座的狗的尸体弄了出来,交到时清暖手中,以便其进行检验。
陆晨开也跟了过来,他俩就像两尊沉默的大佛一般,静静地站在时清暖身后,目光紧紧跟随她的一举一动。
时清暖仔细地检查着狗的尸体,她的眼神专注而敏锐,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痕迹。
片刻后,她抬起头,神色平静如水,淡淡地说道:“初步检查,狗是因头部遭受一记强力击打导致颅脑损伤死亡,从受力点和损伤程度来看,应是被一拳击中要害所致。”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听到这话,陆晨开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身形纤细的女孩,竟然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够一拳将这么大只凶猛的狗打死。
“官警官,你可真厉害!”陆晨开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敬佩,直勾勾地看着官婉儿,仿佛在重新审视她一般。
官婉儿对于陆晨开这般夸赞,神色平静,丝毫不在意。
毕竟在前世的枪林弹雨、生死考验中,她历经无数艰难险境,比这更夸张、更真挚的夸赞都如过耳云烟,听过也就罢了。
然而,当她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向时清暖时,却不由得微微一怔。
没错,她没有看错,时清暖那原本清冷的眼角,此刻竟隐隐带着一丝笑意,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那一抹淡淡的弧度,却如同春日里破冰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点亮了她周围的空气。
官婉儿的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自豪之情,这一丝笑意,在她看来,远比陆晨开的夸赞更有分量。
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而这件事能够得到时清暖的认可,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次真正有了价值和意义。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富翁被害的那起案件逐渐被人们谈论的热度散去,官婉儿的生活也重归平静,回到了作为片警处理日常琐事,诸如抓狗捉猫之类事务的轨道上。
一日,局长突然把她叫到了办公室,神色关切地看着她说道:“小官啊,省城那边发来协查请求,他们希望调你过去协助侦破那起连环杀人案,你考虑一下,看看自己愿不愿意?”
局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显然他还以为眼前的官婉儿是那个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女孩,因此接下来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小官啊,这对你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呀。你想想,如果在省城那边表现出色,不仅有可能直接调过去,而且未来的升职加薪那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退一步说,就算最后没能留在省城,可只要参与了这么重大的案件侦破,将来在你的履历上也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好看许多啊。”
局长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官婉儿的表情,试图从她的反应中判断出她的心意。
官婉儿内心深处早已被参与侦破连环杀人案的渴望填满,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胸腔中炽热地跳动,但她很清楚,此刻必须按捺住这份急切。
于是,她极力收敛眼中的兴奋之光,面上依旧维持着那个有些内向怯懦的女孩形象,微微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唇轻抿,似乎对这个安排满心不情愿,活脱脱一副被局长好说歹说才勉强劝动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地看向局长,细声说道:“好吧,我去协助他们。能尽快抓住凶手,当然更好了。”那语气听上去仿佛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实际上,官婉儿求之不得能奔赴省城参与调查。
这一切的发展都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计划版图之中。
回想起之前与嫌疑人的那场搏斗,她故意展露了自己作为刑警的果敢与专业潜质,加之她是目前唯一一个与犯罪嫌疑人有过正面交锋的警察,拥有这两大关键因素,被省城方面调去协助破案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这也恰好是她迈向深入调查这起案件、实现心中目标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