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跑出帐篷区便听到帐篷区传来枪声,脚下跑得更快一直跑进澡堂帐篷才停下。
风倾然让莫卿卿陪她到帐篷各处查看,以免有什么危险的动植物或什么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她们把一排帐篷都检查完,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挑了最中间的帐篷又找了最中间的位置。
帐篷盖在绕着湖边的修建的水泥路上,地面还算平坦,流在地上的洗澡水及时流进排水沟使得帐篷虽然潮湿,但并不泥泞,铺上豺皮勉强可以睡人。
她们饿了一天,又累又乏又渴待确定没有危险后,便先用餐。
肉干吃了虽然能饱肚子,但却让人很口渴,再加上白天天气炎热,她们的水消耗得很快。
莫卿卿说:“风倾然我们明天要不要排队去领点水?我担心我们的水不够。”
风倾然说:“现在更让人担心的是我们的安危。外面的路被植物封住汽车开不过来,天上有巨鸟,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一架飞机飞过,很可能连飞机都过不来,部队和避难的人都得不到补给。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一定会把周围的猛兽引来,而弹药不是无限的,很快就会打光。天上的巨鸟下来扑食,军队根本没办法挡住它们,即使子弹能够打中他们,那么大的鸟从天上坠落下来摔进密集的人群,死伤绝对比巨鸟捕食时抓走的人要惨烈得多。”
她这话说完,林润声和莫卿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倩云很小声地问:“我们还要找爸爸妈妈他们吗?”她的声音很低,但却流露出担忧。
林润声也朝风倾然看去。
风倾然说:“要,不过留给我们寻找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天亮就去找。”
天已经全黑下来,帐篷里漆黑一片,风吹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
担心灯光引来野兽或什么人,她们没有开头灯,吃饱后便躺下了休息。
依然是轮流守夜。
上半夜的时候一直在刮风,偶尔风里会传来爆炸声,待风变小,枪炮声便都传了过来。比起昨晚,今晚的枪炮声显得密集得多,并且从不间断。
这让几人又添几分担忧。
天还没亮,她们便醒了,待吃饱肚子后,等到天亮,在湖边提了水简单地洗漱过后便朝帐篷区赶去。
她们刚回到帐篷区便感觉到不对劲。
帐篷区里充斥着惶恐不安的气氛,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神情憔悴、头发零乱满是脏污,不少人身上还有伤,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一些人或嚎啕大哭或目光呆滞,有些帐篷倒塌了,还有些帐篷被撕开,仿佛遭到过袭击。
风倾然顺路到她们之前住的帐篷查看,她踏进去便见拿手术刀的女人在收拾行李。那带孩子的大妈搂披头散发地搂着小男孩缩在帐篷里,祖孙俩吓坏了。她没看到翠花她们,便找拿手术刀的女人问了下她们的去向。
拿手术刀的女人说:“天刚露点亮色就拿着寻人的牌子出去了。”
风倾然道了声谢,便与莫卿卿她们出了帐篷朝门口走去。她走了没多远便见到翠花与夏巧儿正举着牌子边走边喊她和林润声姐妹母亲的名字。
她赶过去,喊了声:“翠花大姐、夏大姐。”
翠花很意外地叫了声:“风小姐,你们这么早?我们想着离与你碰面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就想先找找,您放心,我们今天一定多找几遍。”
风倾然说:“谢谢。”她把早上准备的肉悄悄地塞给她们,问:“昨晚我们走后是不是出事了?”
翠花说:“可不是。你们刚走,部队的人就来了,把大家都赶回了帐篷,还下了命令,谁要是敢伤害小孩,枪毙处理。”她叹了口气,说:“后来风停了,巨鸟都来了,有鸟钻进帐篷里,帐篷里的人就跑了出来,惹来了更多的巨鸟……好多帐篷都进了鸟,好在我们的帐篷靠边,巨鸟都往中间人多的地方扎堆。那小男孩一直哭,差点没让她们那伙人掐死,后来还是他奶奶抱着孩子躲去了厕所,一直躲到巨鸟都飞走了才回来。”
风倾然与翠花她们道别后,便去了大门口。她刚出大门,便见到韩北辰站在男区大门处举着块牌子找人。
风倾然抬臂挥手,大声喊道:“老韩。”
韩北辰听见她的声音扭头看来,然后一路小跑地赶过来。他见她们安然无恙,说:“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不会有事。”
风倾然见到这里人多,说:“到一旁说。”说完,转身时眼角余光瞥见帐篷后的角落里突然冲出个男人,迈开大步朝他们这里狂奔过来。
她的心头一凛,问:“老韩?你得罪人了?”
韩北辰一脸茫然地说:“没有啊,我昨天连帐篷都没敢回,找了个角落蹲了一晚上。”他说话间,见到风倾然摸出青鳞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莫卿卿见状,当即抽出了钢筋,迎向那往这里以闪电般的速度奔来的男人。
那男人突然激动地大喊声:“润声”
林倩云大喊声:“爸爸”她激动地拉住林润声的手,大叫:“姐姐,姐姐,是爸爸,是爸爸!”
莫卿卿:“……”
林润声看清楚后,大喊声:“爸!”太激动,嗓门太大,喊得嗓音都劈了。
那男人跑到林润声跟前,先看看林润声,待听到林倩云喊他爸爸,低头看向林倩云,红着眼睛一把将林润声两姐妹都搂在怀里,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