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哭了?”
“欸?你上次哭还是在上次了,让师姐看看。”
季听寒别过头,并不想满足师姐的恶趣味。
“都给你大师兄打掩护了,自然有一份你的功劳,算了,要哭就哭吧,这要哭不哭的,真难看。”
“师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十四岁的小男生很好猜,洛在水捏着他的脸颊,脸上带着笑意:“听寒,修真是条漫漫长道,一招不慎,便会走上弯路,咱走的慢不要紧,你别走错,再说了,你师姐比你还菜,别哭了啊。”
“师姐,你松手……”
洛在水的恶趣味上来了,她捏了捏季听寒的脸:“我不,小时候还让我抱抱的,现在捏捏脸都不行了?”
季听寒这下是真的哭不出来了,师姐永远是师姐。
“好了,去上药,乖乖打扫藏书阁,我一会儿去检查。”
……
“这群小兔崽子……”
陆师伯一一检查着他们带回来的药草:“这些其实去千金楼或者百草谷也收购的到,难得的是少年心性。”
谢景手中的折扇扇得飞快:“这些东西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百草谷捞点儿?”
掌门忽然开口问到:“谢景,你是不是没有跟在水说过她心脉的事?”
“嗯……”谢景有些烦闷,“她或多或少知道些,这些年我一直压着她的修为,不让她突破,我怕……她连一道天雷都承受不住。”
“你是不是有些低估你的徒弟了,她的天赋,就连时明都逊色几分。”
陆达将药草丢进炼丹炉中:“天赋虽高,但这身子骨确实拖了后腿,若是……重新锻炼筋骨,说不定……”
谢景将折扇收回:“陆师兄倒也不必宽慰我,她那身子骨,我清楚的很,保她一生无忧,我就已经知足了,又怎么敢奢望她成才呢?”
掌门有些郁闷:“那你也总该有个人继承你的功法。”
“季听寒不是人?”谢景震惊。
陆达插嘴:“他是个人?”
掌门回答:“半个人。”
谢景沉默。
掌门补刀:“你教过他什么?”
谢景反驳:“小洛是我教的,听寒是小洛教的,四舍五入他也算我教的。”
陆达阴阳怪气:“你可真是个称职的师父。”
掌门瞪了他一眼:“从明天开始你去教他们剑法阵法还有画符,药修课就算了,我怕你毒死他们。”
“不是,怎么都是我教?”谢景不服。
“温家举办宴会,各大世家门派都邀请在列,我不去,你去?”
“算了算了。”谢景摆摆手,“我怕我忍不住砍了那老温狗的狗头。”
“你!”
谢景脸上笑嘻嘻的,但说出来的话不似开玩笑。
陆达一边掌控着火候,一边说到:“如今仙门百家,温家一家独大,师弟这话还是少说为好,不过师弟有句话我还是赞同的。”
“什么?”掌门觉得陆达说不出什么好话。
“世人都想砍了那老温狗的狗头。”
“行了,你们够了啊!这一去不知道要待多少天,你们照看好门内,纪师弟估计不日就要出关了,还有顾师妹,估摸着也快要突破了,你们做好准备,别让外门弟子误伤了。”
“知道了,知道了。”谢景摇了摇扇子,“师兄你还不信我的阵法吗?”
“就是因为把你留在门内我才不放心。”
陆达实名嘲笑。
谢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们不是被你派去扫藏书阁了?那还上什么课啊。”
藏书阁内,五位亲传带伤打扫。
管事的孙管事最疼他们这群小辈:“小祖宗们哦,这身上还挂着伤了,干脆把伤养好了再来,这点小事,老头子我一个人也干得过来。”
“孙管事,这是掌门师伯的惩戒,自是不能懈怠的。”
洛在水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歇了几人想要偷懒的心思。
“师姐~”苏无思前去挽上了她的手,“你是来陪我们的吗?”
洛在水冷脸:“我来看书。”
“那这食盒是?”简沐逸已经闻见里面的肉香了。
时明接过她手中的食盒,眼底带着些许笑意:“多谢师妹。”
孙管事捋着胡子笑呵呵:“要不说在水贴心。”
“孙管事,我这儿还有坛好酒,您老一会儿带回去慢慢喝。”
“好好好。”孙管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们这群娃娃哦,都这么大了。”
“谢谢师姐!”饿的两眼冒绿光的几人直接围坐在一块儿饿狼抢食。
“简沐逸,你抢我肉!”薛信咬牙切齿。
“谁先夹到就是谁的。”简沐逸得意洋洋。
“你两消停点儿,在藏书阁吵什么吵!”季听寒在他俩脑门上一人敲了一筷子。
时明被他们吵的脑门疼,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肉,随后把盘子里的肉都堆给了苏无思。
洛在水看到这一幕,心脏似乎被针扎了一下,她眨巴眨巴眼睛,奇怪,这种痛和之前的痛不太一样了,她索性随手拿了本书分散注意力。
“师兄你偏心!”简沐逸最先嚷嚷。
时明淡淡开口:“肉都被你们抢完了小师妹吃什么?何况这次小师妹是被我们连累的。”
苏无思看向在一旁看书的洛在水,一时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