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万恶的资本主义!”邓晓光正义感爆棚。
“少爷,咱们是围着九龙城寨转一圈,然后去油麻地,对么?”司机师傅问道。
“嗯,转个圈吧,慢点儿开。你知道里面每间房屋的面积大概有多大么?”文建凡问道。
“这里面的房子大概只有十几个平方吧,去掉建筑面积,每间房差不多十一二平米,有的一家子都住在里面。”司机师傅自己以前就住过九龙城寨,所以他知道得很多。
“老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钱是英雄胆,金是男儿腰。社会在变化,将来内地怎么变我不知道,但万变不离其宗,自己有才是真的有。”文建凡点了两人一句。
“你的意思咱们内地慢慢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不可能吧!”耗子惊讶地问道。
“就是,这里是资本主义,咱们内地是社会主义大家庭,哪能一样呢?”老邓的话也不无道理。
“我也不知道,我在内地没有产业,而且我对政治方面的事情不感兴趣。”文建对此凡不置可否。
绕着最破烂的高楼大厦-九龙城寨转了一圈,车子到了人山人海的旺角街市,最传统的文化和最潮流的时尚都在这里汇聚,中西交融,人文荟萃,与油麻地、尖沙咀一起组成九龙最繁华的“油尖旺”地区。
“少爷,你们在这里下车,我把车停好就过来找你们。”司机师傅担心几人的安全问题,特意叮嘱道。
“我草,这么多人呐!”邓晓光感叹了一句。
其实街上最显眼的就是各式招牌,令人眼花缭乱,虽然不显高大上,却也不至于千篇一律,单调乏味。再有就是大巴车了,有的还是双层巴士。
“唉,我们去坐双层巴士不?我没坐过嗳。”薛白好奇的打量着双层巴士的结构,脸上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美女,咱们还是先逛逛街吧,你们女士出门需要的化妆品、防晒霜之类的都还没买,晒成了非洲人可咋办?”文建凡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班上的美女们也几乎不化妆,全都是素颜美女。
“买化妆品还是要去中寰,那边才有大牌的,这里的东西大家可以看看饰品和玉器。”邓小姐在香江待的时间比较长,她更清楚这些东西。
买玉器肯定要去庙街那一带了,跟着人流,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红色的中式牌楼下,里面便是庙街。六十年代的越南战争期间,一些美军会在香港登岸休整。手头阔绰的军官会选择去对面的湾仔消费,而普通士兵则更愿意在消费低廉的庙街流连。
七十年代,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庙街市面上开始出现大量日本游客,文建凡他们一行人就遇到了好几拨小本子国过来旅游的客人。双方语言不通,完全是鸡同鸭讲,不过有个手势是国际通用的,香江的物价又便宜,所以成交的还不少。
女孩子交给邓小姐带着,追星族没几个疯狂的,文建凡倒是轻松,短短四百米的庙街他们走了好几个来回了,女孩子们还在挑选心仪的饰品。
天色渐晚,几个女孩子还意犹未尽,文建凡也买了两只翡翠镯子,还有几个翡翠吊坠,男戴观音女戴佛,一起跟着出来的都有,就连张发宗和常老师都有一个。
“走走走,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海鲜非常好吃,咱们今天吃大排档去呀。”一个电话打到家里,大家在上环大笪地等着就行。避风塘炒蟹、豉椒炒蚬、鱼蛋、鱿鱼、海鲜粥、糖葱饼这些都是当地的美食,不仅国人喜欢,长期待在香江的老外们也十分喜欢,偶尔,在这一片地方还能看见一两个明星。
“你们有吃海鲜过敏的么?”文建凡问道。
几个同学面面相觑,过敏是几个意思?吃海鲜还会过敏?大家纷纷摇了摇头,不是表示不过敏,而是表示不知道的意思。
“发宗,去买些扑尔敏回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文建凡还是未雨绸缪了。
“哇,真香!这是螃蟹?这么大啊,我们家那边的的螃蟹没这么大,顶多三两,我们还不爱吃呢。”薛白说的是阳澄湖大闸蟹,那玩意儿八十年代以前都是穷人吃的,富人偶尔尝一尝还讲究特别多。
“下次十月去你家吃螃蟹,记得啊,你欠我们一顿螃蟹宴。”对于文建凡的公开索要,大家都举手表示了赞同。
“常妈妈,您吃啊,海鲜粥也挺好喝的,一会儿咱们吃完了再去中环兰芳园喝一杯丝袜奶茶,晚上咱们在下面的别墅里开个音乐趴体,咱们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玩的时候开开心心的玩,好不好?”
其实邓小姐在排挡上出现,就已经够吸睛了,现在还跟着几个少年俊杰一起走,尤其这几个少年最次的都是金劳力士级别,还都是身穿名牌,确实惹人遐想。
文建凡现在变声期已经过去,只是嗓子的声音需要适应。他的声音有点类似谭咏麟,但又比他声音稍显浑厚。他也不想当明星,即使可以放声歌唱,他还是更乐意给大家当伴奏。
“常妈妈,您先来一段呗?”现在老邓和耗子也这么叫常老师了。
常老师是六十年代考进中戏的,六五年毕业就在中戏执教,讲授表演理论、表演技巧、舞台艺术语言基本技巧等课程,六八年的时候还以学者交流身份去了英格兰所有的大学做交流。
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在常老师的朗诵下,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文建凡去过康河,也见到过剑桥,那里美是挺美,但绝对没有徐志摩说的那么美。就像是岳麓山的爱晚亭一样,什么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都是诗人美好的想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