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神殒之地的大陆中心,一座由粗到细的高塔直插天际,它的顶端淹没在厚厚的云层中,高塔中可以看到有许多人在走动,有人在低声呤读,有人在焚鼎炼丹,有人在盘息打坐,有人在挥汗打拳。高塔实在是太庞大了,简直就像是一座城池,各种人生百态在上演着。
淹没在云端中的高塔顶层,四周可以看到许多的身影飞掠如燕,脚踏虚空进出高塔。这些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都气质非凡,衣袂飘飘,如果有普通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立即对这些人顶礼膜拜,行仙人之礼。
高塔的最高处是一个空旷的大殿,大殿里除了四面墙就只有一个洁白的王座,王座由无数雪白的象牙铸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尖锐的让人畏惧。
象牙王座前站着一个面容普通的男人,他浑身没有什么强大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但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挺拔身影的四周空间是扭曲的,还有隐隐约约的轰鸣声传出,就好像他四周的空间在承受着一股巨大的压迫一般。
王座前的挺拔身影目光透过大殿的窗户,望向被层层云彩遮盖住的远方,他的目光晦涩难明,不知在眺望着什么。
“禁忌再现了”他低声喟叹,双眉皱起,藏着一抹忧色。“你说他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吧,十年前他可是在深受重伤的情况下被打入禁忌禁区的。”有个声音不知道从那里传出,回答挺拔身影。“而且刚好那时候禁忌爆发,我们在禁区外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以至于我们不能进入禁区确认他的死活,但他在禁忌爆发的中心,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你应该清楚那个人的恐怖,当年在那种堪称绝境的情况下,他硬生生击杀了我们多少人?”挺拔的身影缓缓开口,似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干涩。“如果他还活着,你应该知道这对于我们宗派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大殿陷入了一种沉默中,压抑沉闷的氛围在扩散,许久之后,这种沉默才被打破。“宗主你的意思是?”
“传信给离神殒之地最近的长老,让他们去看看当年的禁忌禁区有没有出现,如果发现了当年的禁忌禁区,让他们去确认那个人到底是死是活。”挺拔的身影开口。“把还在宗派里没有外出的十殿长老都派去神殒之地。”
“把十殿长老派去,会不会小题大做了,毕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挺拔的身影没有回应他,这种沉默代表着坚定的信念,不容置疑。
“如你所愿,宗主。”黑暗中传来妥协的话语。
挺拔的身影目光依旧眺望着重重云海翻腾的天际,似乎他的目光能透过重重空间,看到大陆边缘的神殒之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你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挺拔的身影不自觉的捏拳,他的四周发出响亮的轰鸣声,有一个个玄奥的印记出现在他周身,他所处的空间在震荡着,轰鸣声就是因此发出的。
“我这十年可是进步不小,如果你还活着,我倒想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是不是还是那么大。”挺拔的身影眸中闪烁精光,有一种难言的战意在攀登。
神殒之地在上演了无数神话传说之后,有许多在常人眼中如仙人般的家伙出现在神殒之地,这些被称为御灵师的人清楚的知道此时神殒之地上演的这些神话并不是传说,而是自古讳言的禁忌,这些禁忌都伴随着大恐怖与大机缘。
遮天蔽日的巨树笼罩着天空,在它的覆盖之下,天地显得昏暗无比,并且了无生机,所有的生命都被其当成了养分吸收掉。
在巨树笼罩的边缘地带,有一堆小黑点向这边迅速移动着,那是一群气质非凡的人,各个头角峥嵘,龙精虎猛。
“这就是那株造下无数杀戮的禁忌妖树吗?就让我来斩掉这株妖树。”一个气息不俗的男子搭起大弓,手指在空中招了招,一簇炽热的火焰在他掌心中席卷翻滚,旋成了一支跳动着火苗的箭矢。
男子弯弓如满月,弦松箭驶,箭矢在离弦的刹那爆发出无穷的光芒,沸腾的火焰席卷,一头水桶粗的火蛇衔着箭矢直扑巨树而去,滚滚的热浪吹袭众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一箭的威力,这么凶猛炽热的一箭到底能对巨树造成什么样的创伤。
水桶粗的火蛇对于众人来说是十分庞大的,但相对于遮天蔽日的巨树来说,仅仅只能与它的一根树根相当,甚至还不如。
火蛇张牙舞爪的扑向巨树的根系,无数的火花在那里爆发,丝丝缕缕的火苗在巨树的根系上蔓延焚烧,天空上仿佛出现了一滩鲜艳的火海,空气尽数的扭曲,似乎能把一切烧成灰烬。
射箭男子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脸上有着藏不住的沾沾自喜,但他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多久就凝固在了脸上。
巨树根系上的火海并没有蔓延多久,此时正在逐渐减弱直至熄灭,巨树的树根上没有一丝一毫被灼烧的痕迹,保持着原本的暗褐色,似乎刚刚的火焰只是它的养料,被它吸收了一般,对它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突然,巨树的树根有了动作,一根根犹如离弦的箭矢般朝人群极速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