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城堡的大厅挑得极高,穹顶之上绘制着气势恢宏的壁画,描绘着神话传说中的壮丽场景。
众神或威严或慈祥,在绚丽的色彩中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中走出。穹顶边缘装饰着精美的石膏雕花,繁复而细腻,每一处线条都彰显着工匠的精湛技艺。
大厅的地面由昂贵的大理石铺就,大理石的纹理如天然的艺术画作,黑白相间,温润而有光泽。
大厅两侧排列着高大的立柱,这些立柱采用了罗马柱的样式,柱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柱头则是华丽的涡卷装饰。
在这奢华至极的城堡内,戈塔什身着一袭璀璨华服,矜贵而威严。
手中象征权力的手杖被他稳稳握住,杖头的宝石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夺目光芒。
他静静伫立在窗边,身姿挺拔,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冷峻坚毅,眸光深邃而幽远,凝视着窗外的景致,似在思索着什么。
一旁的画师正全神贯注,手中画笔如灵动的蝶,在画布上轻轻舞动,捕捉着戈塔什的神韵,为他绘制一幅半身像。
整个房间静谧无声,唯有画笔摩挲画布的轻微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名女焰拳士兵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走进房间。
她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军装笔挺,尽显飒爽英姿。进入房间后,她迅速朝着戈塔什微微鞠躬,姿态标准而恭敬。
戈塔什并未转身,依旧保持着站立窗边的姿势,声音沉稳而威严:“军士长,既然你现身于此,我想飞龙岩要塞的安保工作已然万无一失了?我的就职典礼也已全部准备妥当?”
话语间,是上位者的自信与从容,亦是对局势的掌控欲。
女焰拳军士长依旧低垂着头,身影在奢华的城堡内显得有些拘谨,她的脸庞隐没在阴影中,叫人难以看清表情,“没有,戈塔什大人。我们被打断了……下城区又发生了一次地震,这次情况更为严重。”
戈塔什原本从容的神态瞬间被打破,他挑眉,手中象征权力的手杖不自觉地在地面轻点,脸上满是惊奇。
他甚至不再维持刚才优雅的站姿,微微向前倾身,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女焰拳:“所以你就退回我的内庭了?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军士长——但即便是我,也无法命令自然现象终止。”
女焰拳军士长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神情满是为难。
“请原谅,大人。但是恐慌的情绪正在蔓延,大家都很害怕。”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几天以来,博德之门的状况愈发糟糕,突然增多的难民已让局势变得混乱,而不断发生的震动,更是让居民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城堡外的不安情绪,此刻仿佛也顺着空气渗透进了这奢华的内庭,让原本静谧的氛围变得有些压抑。
然而,听闻女焰拳军士长的汇报,戈塔什面上并未显露出太多情绪波动。
事实上,他对地震的缘由心知肚明——他们遗失了一块耐色石,皆因凯瑟里克那个蠢货的失败。
失去了这一份控制,主脑愈发烦躁不安,时不时便引发一场强烈震动。
“如果你能保持镇定,或许大家也会跟着平静下来。我对焰拳的期许,可比因一场小地震就战战兢兢要高得多。”他语气淡然,话语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罢,朝着女焰拳随意挥了挥手,随后缓缓转身,再度站回窗边。
窗外的城堡花园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可他的眼神却深邃而冰冷,仿佛在思索着更为深远的谋划。
“回去履行你的职责吧。”他背对着女焰拳军士长,声音低沉而有力。
然而,下一刻,女焰拳仿佛对戈塔什的命令充耳不闻。
她的脸上写满烦躁与鄙夷,先前恭敬的语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不耐烦。
“职责,职责,职责。巡逻致敬,点头哈腰,‘遵命,长官,不,长官,撕烂你的喉咙,长官!’”她语气中满是嘲讽与愤懑。
话音未落,一把极为眼熟的匕首赫然出现在她手中。
紧接着,她动作迅猛,猛地将匕首戳向那幅尚未完成的半身像,锋利的匕首径直穿透画布,仿佛戈塔什的脸就真切地在那。
随着这一戳,虚假的皮囊如残败的幻影般褪去,身着一身鲜艳红衣的奥林现身于戈塔什面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画师脸色惨白,他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地上。
恐惧瞬间攫住他,他本能地想要尖叫、逃跑,可长久以来对命令的服从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蜷缩在角落,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
奥林迈着轻柔的步伐,缓缓走到戈塔什面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空气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然而,她周身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那股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整个房间,让空气都为之凝结。
“你的计划正在崩溃,老爷。”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lord”这个词被她刻意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中满是嘲讽与轻蔑,仿佛在嘲笑戈塔什的无能与失败。
“给我一个不把你碎尸万段的理由。”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戈塔什,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戈塔什内心着实不愿承认,然而心酸的是,他似乎已然习惯了奥林时不时发作的疯狂。
“控制住你自己,奥林。我们必须集中精力找回宝石,不然主脑就会挣脱出来。这些地震,还仅仅只是开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沉稳,眼眸中残留着因没有休息好而生出的红血丝。
他望着绕着自己打转的奥林,在这忙碌得几乎无暇休息的生活里,偶尔会有那么短暂的瞬间,一个人的身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猛地止住了自己的思绪,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的小屠夫,早已不在人世。
“我们都没料到,棱镜的搬运工竟能杀死凯瑟里克。他们正朝着城市的方向而来。我们必须为他们准备一场博德式的欢迎仪式。”戈塔什神情严肃,正色说道。
奥林嗤笑一声,那冰冷的手从戈塔什的脖颈缓缓向下滑动,仿佛在细细思量从何处下手才最为合适。
“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撕开你的皮肤,看着你的头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暴君。”她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