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闭嘴!”伊蒙的尾巴如一道银色闪电,“啪”地一声抽在威尔和米佐拉之间,巨大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震得周围的尘埃都微微一颤。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我们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些!”紧接着,他缓缓转头,阴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米佐拉,“但是相信我,如果你就打算这么走的话,我就再把你扔回那个贮囊里!”
伊蒙那双异色的瞳孔中,寒芒闪烁,仿佛藏着无尽的怒火与威胁。
米佐拉与他对视的瞬间,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起,她很清楚,眼前的龙裔绝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米佐拉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露出一抹看似无害的笑容,同时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毕竟受了那么多罪,稍微给点甜头也无伤大雅。”
话音刚落,她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团耀眼的地狱火在她指尖瞬间一闪而过,散发着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一圈熊熊火焰自地面陡然涌起,如灵动的火蛇般迅猛地朝着威尔席卷而去。
炽热的火焰瞬间将他包裹,从他的脚底开始,一路蔓延至全身。
威尔的身躯在火焰的簇拥下剧烈闪烁,那光芒似是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忽明忽暗间,仿佛他的身体正与这火焰之力进行着激烈的交融,一道耀眼的光芒自他身前迸发而出,紧接着,一把长剑凭空出现。
长剑通体散发着神秘的幽光,剑身流转着奇异的纹路,仿佛是用古老的符文镌刻而成。剑柄处,隐隐有火焰般的纹路跳动,与环绕威尔的火焰相互呼应,宛如一体。
“如此强大的力量,”米佐拉微微眯起双眸,语气中满是感慨,目光紧紧锁定在威尔身上,那眼神里交织着贪婪与惋惜,“你居然一心只想扔掉。”
“好了,看起来你们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她冲着威尔飞了一吻,“我会再来找你的——哦对了,”她看向伊蒙等人,笑得邪恶,“威尔有告诉你们他和我是怎么相遇的吗?那可是个精彩纷呈的故事~再见!”
火焰暴涨,她消失在了原地。
“说真的,我真恨不得把那个魔鬼扔进肉坑。”贾希拉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戒,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直到米佐拉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那因紧绷而深锁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了几分。
“米佐拉那股子带着强烈攻击性的纡尊降贵劲儿,都快从她身上溢出来了,”莱埃泽尔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她刚刚仔细摸索了这片区域的每一处角落,却一无所获,语气中满是无奈,“我还是更青睐直来直往的行事风格。”
“走吧。”伊蒙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仍在养育池边不死心摸索的阿斯代伦,眼神中透着坚定,“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亟待解决。”
“等一下,亲爱的。”阿斯代伦神情略显迟疑,伸出手轻轻拉住伊蒙的尾巴。
他微微仰头,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嗅着,眉头微蹙,满脸困惑地问道:“你没闻到吗?”
伊蒙闻言,脸上浮现出困惑之色,不过还是依言继续在空气中仔细嗅闻。
然而,他只闻到了那股早已熟悉的血肉气息。这片区域的味道,他已然十分适应,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
伊蒙的目光突然被一个特殊的贮囊吸引,它积满灰尘与污物,破损程度已到无法修补。
似乎是遭受过持续的钝力撞击,仿佛里面曾有人拼尽全力试图挣脱而出。
不知为何,伊蒙隐隐感到头痛。
紧接着,大脑猛地一抽,鲜血从额角汩汩流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刹那间,四周仿佛变得拥挤不堪,他在幻觉中用拳手和脑袋狠命砸着内壁,直至手指断裂、头脑发昏。
他在里面待了多久?几天?几个月?还是一生?!
“这里是——?”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惶惑。
“哦没错,这里面是你的血,虽然有些变味了但我肯定不会认错那种香气,达令,你还好吗?”阿斯代伦担忧的脸庞出现在伊蒙眼前,其身后同伴们也皆是满脸忧虑。
伊蒙一愣,下意识摸了摸额角,触手一片干净,方才的种种不过是幻觉。
“这些血还没有腐坏,”影心伸出手指沾了些血液仔细观察,“看起来没过太长时间。”
伊蒙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随后缓缓摇了摇头,向众人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只是又一个记忆片段罢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奈。
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那个时刻,奥林,他幼稚且神经质的好妹妹,手持利刃,凶狠地捅烂了他的脑子,还将夺心魔蝌蚪扔了进去。
他倒不是对妹妹对他下手感到生气,毕竟巴尔之子之间总是要厮杀的,但是奥林真的太吵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奥林脸上狰狞的笑,那刺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划割着他的神经。
等下次见到奥林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她的声带割了。
他们沿着通道继续向下深入,周遭的空气愈发污浊,那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仿佛实质化的阴霾,紧紧包裹着众人。
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信徒横尸此地,堆积的腐臭气息肆意弥漫。
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几个嗅觉灵敏的同伴面容不禁微微抽搐,五官都因难以忍受而扭曲在一起。
然而,伊蒙和阿斯代伦却对此毫无不适,这股臭味于他们而言,太过熟悉,就像回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家中一般,没有丝毫的陌生与排斥。
一股浓烈的血腥与腐朽气息在打开隔膜后扑面而来。
地面上,红色的尸块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皮肉外翻,模糊难辨,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挣扎。
空中,一具具尸体被高高吊起,随着诡异的气流轻轻晃动。他们的躯体扭曲变形,衣物破碎褴褛,有的面部狰狞,双目圆睁,似仍带着未消散的恐惧与不甘。
“漂亮的脸蛋要切切...脸蛋?不——不是脸蛋,只是肉。永远不去想,永远不停下,只用切切。切切。切切。”还有一个神经兮兮的熊地精在那里不停剁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