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习惯的西式早餐，好在父子俩都很喜欢。

她很早就起来的，因为昨天傅祈年带回来的还有两只活鸡绑在院子里，天还没亮，就在那儿啼叫，吵醒了她。

“妈妈，早。”傅北辰揉着眼睛走进厨房，小脸上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懵懂。

“早。”明月回过头，看了眼他乱糟糟的小背头，“你这头发，今天放学后去理个短的吧。这发型真不适合你，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傅北辰明显不认同妈妈的审美，小手往后抓了抓头发，反驳道：“这叫个性！我们学校里就我有这个发型。”

明月忍不住摇头笑了，宠溺地看着他，“行吧，随便你。去洗干净小脸，别顶着个乱毛出来。”

“嗯！”傅北辰咧嘴一笑，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去洗漱。

*

早餐时，傅北辰捧着三明治啃了几口，抬头看向明月，小脸上满是满足。

“妈，你做的三明治真好吃！这半块我留给韩叔叔尝尝！”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在了碟子里，一副认真的样子。

傅北辰知道妈妈不喜欢吃剩菜，所以做饭她都是按一家三口的量来做，可这顿早餐显然没有预备韩叔叔的。

“都吃完吧，长身体呢。你要是只吃半块，挨不到中午准得饿晕了。”

傅北辰闻言，想了想，又倔强地说道，“那……妈妈你也给韩叔叔做一份嘛！等他醒了，也能吃上。”

明月听了这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韩震霆昨晚可能留宿在他们家了。她蹙了蹙眉，问道，“你韩叔叔昨晚跟你睡了？”

“嗯，前天爸爸打的地铺没收拾，韩叔叔正好用了。”傅北辰边说边低头继续啃自己的三明治。

明月一时无言，拿着牛奶的手停在了半空。

看来韩震霆也喝醉了，傅祈年才会留他下来，那昨天傅祈年发酒疯说的那些话，韩震霆听到了？

破房子隔音一直不怎么好，她觉得韩震霆应该是听到了，瞬间耳根发烫，有种说不出的与荣有鄢的羞耻感。

她掩饰性地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妈妈知道了。”

傅北辰见妈妈答应了，脸上顿时扬起了大大的笑容，低头认真地继续吃他的三明治，完全没注意到明月有些复杂的表情。

*

傅北辰走后，她熬了醒酒汤，盛成两碗，放在桌上晾着。

回到卧室，傅祈年正大喇喇地趴在床上睡得香。

她走过去抬脚戳了戳他的大腿，“起来，都快九点了，没听到操枪声吗？”

家属院的房子里，每天能听到几次清脆的操枪声，那是边防部队士兵在进行日常训练。这种声音就像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提醒着这里的每个人，家国平安背后，是他们这些人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