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 老方丈像似赞赏她,却又似别有用心地又道:“习武之人要有武德,乘人之危更是大忌。老衲是念你千里迢迢不易,路途艰辛,才破例准予相见,如有妄动之举,难为老衲事小,可以后在江湖上,施主小小年纪,可不知怎么立足?……”“多谢方丈一片良言指点!”
贺雨柔兴奋地只想赶紧见到鲍明。忙保证又道:“本姑娘绝不会轻举妄动就是了。”“但愿如此!”
静谷方丈见她说得甚是认真,便放下心来又道:“我们快走吧!” 当下施展轻功便向山顶掠去。虽说山道陡峭难行,可二人都非等闲之人,不多时便掠上了山项。
贺雨柔举目四望,除了百十丈外还有一座微高一点的山峰,那里有鲍明的影子?当下大失所望,心想:“这老秃驴该不会耍我吧,不把人给我交出来,看本大小姐怎么收拾你?”
不禁诧然。着慌道:“方……丈,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静谷方丈却不慌不忙地笑道:“不着急,只能在这里相见了!”
贺雨柔粉面微红。不解道:“在这里相见,那他人呢?” 静谷方丈竟指着前面山顶道:“对面就是泰悬峰。”
贺雨柔见相距竟有二十来丈宽,却又无路相通。更是疑惑忖道:‘果然是座泰悬峰!只是二峰相距如此的遥远,怎么才能相见呢?’当下不禁疑问道:“鲍明果真是在对面的山上么?” 方丈点头道:“正在上面练功呢!”
贺雨柔望着那笔直不见底的峡谷,就是自恃轻功了得,也没把握过得去这无桥无路的深渊。那鲍明的功夫如何,她又焉能不知,这老方丈竟道鲍明在对面的泰悬峰上练功,叫她如何肯信。不禁自言自语地喃道:“可能吗,他……是怎么过去的?……”“施主有所不知,也不奇怪!”
静谷方丈解释又道:“这两座山峰全凭一根特制大麻绳相通,称为软桥,但若是平常人等闲人就是有了软桥,也休想来去自如。悟世如今属于闭关练功,以防意外便收了软桥,方能安静的全力练功。……”
贺雨柔闻言,着急道:“那……我怎么才能见到他呢?” 她着急静谷方丈却不急,竟笑容道:“这有何难?有道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贺雨柔这才细目望去。但见泰悬峰上有座八角小亭子,小亭傍的几棵松树林里有一团氤氲罡气,雾气迷茫中竟有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影,只是弥漫的浓雾,使人看不清是什么人。她疑惑地惊讶道:“方丈,那……是他么?”
“不错,正是悟世。” 静谷方丈凝目望着那团氤氲罡气,老气横秋地道:“此刻正是聚天地之精气时刻,气成圆方,苍陆柔钢,混天罡地,如此看来,功力境界大有进展!” 贺雨柔也不知是为鲍明的武功大有长进而高兴,还是这许多的日子为他历经千辛万苦,如今总算是看见他了而高兴。总之,竟闪着泪花欢欣笑道:“多谢老方丈成全,小女子将永远记住大师的恩德,有朝一日,如是有缘相遇,必当相报!”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如此多礼!” 静谷方丈慈祥地又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替人消灾免祸,成人之美不图施报,乃是出家人之本色,善哉、善哉!” 老方丈说到这里,竟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道:“是福是祸自有天数,只是施主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如今你既然人也见了,寺庙里还有诸多事务,我们还是下山去吧!”“方丈大师,别忙呀!”
贺雨柔哪里肯走。狡黠地一笑忙道:“我说过的话一定是要算数的,可……我并没有看见鲍明的真面目,一片模糊的雾气中,倘若不是他,岂不枉然?……”“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静谷方丈颇为不悦的正色又道:“老衲身为一庙众僧的主持方丈,说话岂能随意诳言?……”“老方丈误会我了!” 贺雨柔情真地又道:“自打一见方丈大师的面,小女子便由衷地敬仰大师的宽宏大度,又焉能有不恭之理呢?只因小人处处皆有,小女子是怕一旦失误,千里迢迢之苦岂不枉然事小,可坏了方丈大师的威名,小女子也于心不忍啊!……”
贺雨柔说话时泪眼盈眶,楚楚可怜。静谷方丈莫奈其何地叹了口气。犹豫不决道:“那……施主的意思?是……”
贺雨柔忙道:“大师仍是众僧之首,寺庙里的主持方丈,凡事都离不开你,就请大师先行下山回去吧。小女子待他练完这一段神功,浓雾散去后,清清楚楚的看上他一眼便立即下山,你看好不好?”“罢了、罢了!”
贺雨柔说的话无懈可击,此时此景谅她也没啥作为。
静谷方丈神情颓丧地作别道:“女施主且自留下,老衲就先行一步了。阿弥陀佛!” 说罢,转身竟模糊不清地喃喃道着:“人间言情真,凡事道姻缘,无缘莫自寻,徒劳无果食!……”径自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