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珠笑眯眯的:“代替大师给三清祖师上了一柱清香,祥和得很。”
“只是我也没想到,大师不在观中供奉祖师,反而是踏了我家门,还带来了这么大的热闹。”
谢锦珠笑色一转,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人多势众,欺我母亲一人在家。”
“盘算得够周全的啊!”
这要说是巧合,谢锦珠能把自己脖子上的球摘下来横着踢!
大师面对她的质问眉目不动,倒是跟来的狗腿子叫得大声:“不许对大师无礼!”
“大师前来是为我们除灾厄的!你就是那个祸根!”
“今天不把你收了,那就……”
“我祸害谁了?”
谢锦珠冷眼看着他:“灾厄?人祸?”
“那你倒是说说,我害过谁又有谁是真的被我害了!”
她的确不是谢家原本的独苗,可那又如何?
谢锦珠俯仰不愧天地,深夜敢叩问己心!
她没做过任何恶意伤人害人的事儿!
她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至于围聚在这里声讨自己的人……
谢锦珠面露嘲讽:“有苦主吗?”
“甭管是三洋村的还是村外素不相识的,但凡是今天不请自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站出来让我看看,究竟是谁被我害了!”
但凡有一个,这祸根的名头她都认了!
三洋村的人虽说被谣传弄得人心惶惶,但谁都不敢在这时候看谢锦珠的眼睛。
谢锦珠没害过他们。
相反,谢锦珠给他们发工钱教他们制墨赚钱。
在场的不少人身上还穿着工钱买来的新夹袄,兜里还揣着谢锦珠给的银子。
如果吃得饱穿得暖是上天预示的灾祸,那人到活不下去的时候,遭遇的又是什么?
现场过半的村民都眼神闪烁低头不言。
四爷爷见状急了:“大师,这妖孽是在狡辩!”
“她恶行败露才会急着狡辩!快把她收了!”
“快啊!”
有一瞬动摇的人看到大师,下意识也跟着喊:“大师快出手啊!”
“这妖孽在迷惑人心!绝不可留!”
“收了她!”
……
从身侧如浪卷来的声讨绕成一片,王氏又怕又气直接抖成了筛子。
谢锦珠站在最中央却不见半点变色。
大师暗暗攥紧了手中的拂尘,叹息似的:“施主,你早不是阳世间人,何必执迷不悟?”
谢锦珠要笑不笑地飞起眉梢:“哦?”
大师叹息更甚:“此身于世为祸,执迷只会牵连无辜。”
“何必呢?”
谢锦珠挑眉一笑:“那依大师高见,我应该怎么办呢?”
大师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故作高深地说:“并非无破解之法。”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道今日来就是为了给施主指出一条明路。”
大师对上谢锦珠笑吟吟的目光,心头无端狠狠一悸。
谢锦珠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的匕首,轻飘飘的:“是么?”
“我听着呢,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