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思想全瑕(1 / 2)她在酸涩文里以理服人首页

“牧河,你也来这边拍戏了?”

那道身影一顿,缓缓转身。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茫然搜索一番,总算找到声音的源头。

发现喊住他的人是白承夕,牧河面色一僵,嘴唇绷得死紧,一言不发。

见他不理人,白承夕也不见外,上前撩开他的水果口袋看了一眼。

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这些水果几乎都在腐烂的边缘,寻常人家都会丢掉。

“你就吃这些?”

牧河把口袋拢好,眼神黯淡无光:“不然呢?把坏掉的部分剜去还能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能吃新鲜水果吗?”

生活已经磨光了他的锐气,他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加青白,下眼皮也浮出浓重的黑眼圈。

说到底只是个小孩,白承夕心中动容,没去计较他的不友善,按住他的肩拍了拍:“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话音一落,她转身向旁边的水果摊走去。

身后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我不吃橘子。”

“……”正想买橘子的白承夕脚步一顿,反手买了两斤睿智国车厘子。

她把对方手中的口袋拿着走,将车厘子递给他。

牧河没有伸手接,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神色淡漠:“不用你同情我,我最讨厌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

听他这么说,白承夕眉梢狠狠一挑,声音宛如冰渣子:“我道貌岸然,那你是什么?点背乱撒气的愤青?”

那少年人的嘴唇翕动几下,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要是好人那你为什么……”

话到此,他说不下去了,当起了蚌精。

要不是看他瘦弱可怜,白承夕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抽一顿。

她将水果口袋往牧河怀里塞,牧河左躲右闪不肯接。

白承夕被他整烦了,一招擒拿手将他控制住,把水果口袋系在他的脖子上,顺手栓了个死结。

水果摊老板虽然是个八两秤选手,但采买的塑料口袋十分结实。

牧河用力扯了扯,没扯开,无措地站在原地,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新鲜的果香扑鼻而来,原来果香和洋葱差不多,熏得人眼睛想流泪。

他腮帮子绷紧,死死捏住口袋的缝隙不让果香溢出,努力抬起头望着天空,脖颈浮出几条青筋。

白承夕:“牧河,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不友好,但我从来不欠你,是洪导钦点我出演李沥灵。”

“不是因为这个!”

牧河突然激动起来,青白的两颊泛着一丝红晕。

白承夕咄咄逼人起来:“不是因为抢角?那你是什么品种的炮仗?一见我就着火?”

对方的眼神飘忽几下,心虚、羞愧、愤恨和悲伤在那双眸子里不断流转。

“你别管我了,也不要对我好,你会后悔的。我哥还在医院等我,我要走了。”

说完,拔腿就跑,比逃命还快。

“……”

什么小破孩!

每次见她都这样。

“这位小姐,你别管他,他就是那臭脾气。”

就在此时,水果摊老板从身后叫住了她。

白承夕回过身,走到水果摊边打听起来:“老板,你认识他?”

“不认识,他经常找我买不新鲜的水果,是他自己硬要买,他那个痨病鬼哥哥还故意上门找我麻烦,差点把我打了,我怀疑他哥有超雄症,故意找事儿报复社会。”

白承夕依稀回忆起进入《沥血》剧组的第一天,副导演元新告诉她说,牧河的哥哥得了绝症。

她回过神来,问道:“老板,我听说他哥得了绝症,是真的吗?”

老板耸耸肩:“也许吧,都瘦成皮包骨了,像个亡命鬼,看着挺吓人。我要是他,我早就放弃治疗了,没必要把自己的弟弟拖累成这样。你也知道,现在影视寒冬,僧多粥少,这小孩很久都没接到戏了,有几天我还看到他在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子。”

白承夕听得不是滋味,朝牧河离开的方向看去,心中泛起波澜。

不远处,见自己女朋友差点和一个小屁孩动手,段泝舟心中打了个突,急忙上前将人搂住。

“小夕,怎么了?那个小孩是谁?”

白承夕侧头看了看段泝舟,心中渐渐平静,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回去吧,车上跟你讲。”

汽车缓缓驶离停车场,汇入车流。

“你的意思是,他是黄净施的武替,但因为你顶替了黄净施的角色,所以他丢了工作?”

白承夕点点头:“对,元导跟我说,他在高考前不久家破人亡了。”

段泝舟空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手指:“别难过,不是你的错。”

“我没有难过,害他丢工作的人本来就不是我,而是黄净施敷衍了事的态度。”

但凡黄净施认真一点,也轮不到她这个糊到没边的三十八线给庞子青当二番女主,牧河也不至于丢掉替身工作。

趁着红灯,段泝舟凑过来贴了贴她的唇角:“你能这么想就好,《灵之缘》B组那边倒是有个角色需要武替,可以安排他去。”

“真的吗?哥哥,你真好。”白承夕惊喜万分,这样一来,那小孩至少有钱赚,不用去捡烂菜叶子。

段泝舟挠了挠她的手心,促狭一笑:“既然我这么好,你要怎么报答我?”

白承夕也不答,反挠一下,轻飘飘瞧他一眼,便低头玩起手机。

这眼神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得段泝舟胸口一窒,脚下加大油门,朝着房车奔去。

两人回到房车,车门一关,白承夕感觉身体忽的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嗓子里溢出一声惊呼,她急忙伸手缠上段泝舟的脖子,双腿发力往对方腰间一盘,稳住自己的身形。

在段泝舟将她放到桌上的一瞬间,她眼疾手快,竖起两根食指往对方鼻翼两侧一按,阻断了对方的呼吸通道。

段泝舟不得不傻愣吧唧地张嘴喘气。

放在电视剧里浪漫无比的一幕,被皮到没边的女朋友搅合成喜剧。

人就一张嘴,又要喘气又要说话,段泝舟有些口齿不清:“松手,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承夕盯着他的唇缝,恶向胆边生,凑近他吐气如兰:“好处是……方便我长驱直入。”

她这么说就这么做了,进去缠了一下,感觉不得要领,又退远一些思考起来。

攻略里怎么教的来着?

咂咂嘴舔舔唇,她断定自己不会,看来社交平台教的吃嘴子攻略果然不靠谱。

她有些泄气地松开手,把呼吸自由还给段泝舟。

哪知段泝舟整个人都僵住,瞳孔里黑沉沉一片,仿佛藏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人吸进去,碾成渣。

他凑近几分,热气吹在白承夕唇边,哑着嗓子问:“你知不知你在干什么?”

白承夕被这山雨欲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整个人噤若寒蝉,桃花眼瞪得乌圆,无措地看着他。

不就亲得不好吗?怎么那么大反应?

视线心虚地瞟向别处,她故作淡定地安慰:“我第一次这么亲,没经验,你先忍忍,等我练好了包你满意。”

“练?”段泝舟眸子一虚,溢出一丝危险。

他顶开白承夕的膝盖欺身上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接,一字一顿地问:“你想怎么练?”

白承夕一惊,双手死死攥住对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