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小人动作,吾先遣他归,望妻莫恼。
盼与妻相见。
“我该称你一句,皇嫂。”
崔雁宁看完信,陈卓一似乎也了却了一番心事。
“你与他,究竟……”
崔雁宁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哪句,陈卓一什么时候开始顶替陈卓璟?如何顶替?宠幸后宫佳丽的,到底是他们兄弟二人,谁?
陈卓一自顾自地坐到凤椅上,一副不紧不慢的懒散样儿,“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先传膳吧。”
陈卓一一挥袖子说要传膳的神情,是陈卓璟脸上断断不会有的。
他们明明如此不同,前世她为何…没分辨出来?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卓璟两兄弟如此互换,前世今生,没有一个人,看破戳破。
真真是会骗人的。
因为陈卓璟要他即刻回去,陈卓一忙着赶路,路上都没怎么吃喝好,对摆上一桌子的美味,大快朵颐。
陈卓璟从不狼吞虎咽,养在皇宫里的皇子就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会这般大吃特吃,大口大口吞咽食物,无状。
崔雁宁显然没有任何食欲,她只想知道真相。
陈卓一随手拿起放在手边的锦帕擦抹干净嘴。
“天枢阁的一明,为父皇卜算,向父皇进谏,两子留一。”
“母后拿徐家满门做保,性命做要挟,哀求父皇留我一命。”
“父皇…”陈卓一耸了下颧骨,“将我交给一明,送到天枢阁。”
自此,一明小老儿这座大山,笼罩在陈卓一小小的眼睛里,十年,陈卓一是见不得光的蝼蚁。
“煞星,该杀!”
陈卓一从六岁开始爬峭壁,第一次爬,将骨头摔断了一根,一明给他的骨头接好,训斥道,“没用的东西,该杀!”
到陈卓璟十岁亲政时,压在陈卓一身上的高山终于松动了,陈卓一的武艺初见小成,在天枢阁一跃直上。
终于,和一明有过招数个回合的实力了。
常达半个时辰的缠斗后,年少的陈卓一啐了一口鲜血,完完整整地喷到一明脸上,提着铁剑,走得很慢很慢,右小腿一个劲儿地流血,有些拐,在走五年的坚韧。
“他说,九州茫茫,不止于书卷,要真正做个好皇帝,不仅要打赢仗,还要会治国。”
“要治国,就要清楚这个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国,九州万民,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怎么过日子?”
陈卓一站立起来,眼神远眺,阐述他心中的过往。
“他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
陈卓一的眉眼,坚定如炬,刻意强调的意味。
“芷儿的心口,有颗痣。”
“柔儿的左耳后,有道细疤。”
“那个…菡萏?是我拿十五天的自由换来的。”
“姜家送来那两个女人,瘦马出身,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寻欢作乐,也便罢了。”
“南覃的公主,小是小了点儿,倒是调教得不错。”
“徐家全族,永世忠心于父皇这支血脉,若有违令,天诛地灭,永世为奴。”
当年两兄弟降生时当差的奴才,除了几个亲信,全部处死。
陈卓一平日里化作徐伟,徐家家主徐厉的庶子,二十多年,徐家上下,无人敢泄漏半分。
“父皇临终前,他答应过父皇,提防四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