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此话怎讲?”
谋士微微欠身,继续说道:“王爷您想,太子犯下如此大罪,若是寻常皇子,恐怕早已被打入死牢。可陛下却将他安置在宗人府,要知道,宗人府乃皇室宗亲惩治子弟所在,待遇与天牢截然不同。这说明,陛下心中还是念及父子之情,对太子留有一丝余地。”
福王脸色微变,沉声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即便陛下知晓太子意图造反,还是不愿废了他?”
谋士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王爷别忘了,咱们陛下对嫡子向来容忍和放纵。如今太子只是进了宗人府,头衔仍在,而且我听闻,陛下还特意吩咐宗人府不得苛待。这足以表明,陛下心中还在犹豫,并未下定决心。”
福王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行,绝不能让太子有翻身的机会。我们必须想办法,让陛下彻底对太子死心。”
另一位谋士沉思片刻,说道:“王爷,依我之见,咱们不妨在三司会审上下功夫。暗中联络主审官员,让他们在审理过程中,将太子的罪行一一坐实,呈到陛下跟前,不给太子任何辩解的机会。”
福王听后,微微颔首:“此计可行。还有,密切关注宗人府和天牢的动静,看看太子和齐王是否在暗中谋划什么。一旦发现,立刻阻止。”
众人纷纷领命,一场新的谋划,在福王府中悄然展开 。
与此同时,皇帝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御书房,一进房门,便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怒声吼道:“朕如此信任他们,他们却做出这等事,实在是让朕失望透顶!” 他的脸上满是失望与痛心,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皇帝回想起太子与齐王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寄予厚望的太子,竟被指控圈养死士、意图不轨;一向被视为能臣的齐王,也深陷搜刮民脂民膏的丑闻。他越想越气,又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
“陛下,息怒啊!” 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劝道,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皇帝却充耳不闻,沉思片刻后,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吩咐道:“来人,即刻将天牢中的谢六提来见朕!” 太监虽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连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谢六被带到了御书房。他身着囚服,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几分憔悴,但眼神中仍透着一股平静。他见了皇帝,刚要行礼,皇帝却摆了摆手,冷冷地问道:“谢六,朕待你不薄,你的一切都是朕所赐。如今,朕要你给朕说几句实话。”
皇帝深呼了一口气,“当初是你护送的福王进京,后你又与齐王往来密切。太子与齐王,你可知道他们的事情?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朕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