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闻言直起身子,抱拳,微微低头:“陛下,此事说来话长,实乃臣与张予想之间的私人恩怨。”
皇帝站起身来,在书房中踱步,目光始终未从谢六身上移开:“私人恩怨?哼,朕不信!张予想身为你的同僚,平日里与你并无过节,怎会突然引出如此深仇,让你不惜犯下杀头大罪?你莫不是受人指使?”
谢六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镇定:“陛下明鉴,确是私人恩怨,并无他人指使。” 皇帝猛地停下脚步,怒目圆睁:“你若再不从实招来,乃是欺君之罪!若真无他人指使,单凭你私自杀害朝廷命官这一条,便是死罪!”
谢六心中一沉,刹那间,秦潇冉的身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牙关一咬,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背后的人与事牵扯出来,依旧坚定地说道:“陛下,此事确实仅为私人恩怨,臣甘愿承担一切后果。”
皇帝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好,好得很!你既如此冥顽不灵,朕便将你下了刑部天牢,你就等候发落吧!看你到时候,还嘴硬不嘴硬!”
谢六闻言知道事情已经严重了,却没有丝毫退缩,再次抱拳行礼:“谢陛下裁决。” 随后,便被等候在外的侍卫卸去武器,押解着,前往刑部天牢。
待谢六离开御书房,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唤来贴身太监,低声吩咐道:“吩咐商直,密切监视谢六,以及太子、齐王、阜阳王等人的一举一动。这京城,怕是要起风浪了。” 太监领命而去,皇帝则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谢六入狱的消息瞬间不胫而走,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太子得知谢六杀了张予想,心中愤怒与庆幸两种情绪如乱麻般交错。他怒目圆睁,一拳砸在桌上,怒吼道:“谢六这逆贼,竟敢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明知张予想是本太子的人,还敢擅自出手,简直是目中无人至极!”
然而,愤怒之余,他又暗自庆幸,眉头微微舒展,喃喃自语道:“不过,张予想那家伙近来越来越不受控制,屡屡违抗本太子的号令,如今谢六将他除去,倒也省了本太子的麻烦。这谢六行事太过莽撞,这下可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齐王府内,众人得知谢六因为截杀张予想而被皇帝下了大牢,一时间乱作一团。齐王、秦潇文、秦潇成聚在一起,神色慌张,纷纷议论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谢六与我们齐王府关系匪浅,他此番入狱,会不会连累到咱们王府?”秦潇成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谢六此举实在令人费解。他明明知道我们派人刺杀张四英的缘由,如今张予想把怀疑目标转向阜阳王,正合我们的心意,他怎么反倒在这个时候去截杀张予想呢?” 秦潇文脸色阴沉的说道。
而齐王则是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而作为谢六与成无柳曾经还是贱籍之时的主人,柳楠听闻此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心中明白,谢六是为了保护成无柳,同时也是怕张予想横冲直撞,破坏齐王的部署。
“哼,这谢六,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过,既然他自己把把柄送到了别人手里,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吩咐柳无回:“密切关注朝堂动向,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以谢六齐王府郡马的身份对付齐王府,搅乱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