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查明镇边将军司括:勾结外邦党羽,通敌卖国,私藏军器,实为个人私利,害国害民。朕深恶其罪,依律当诛九族。然,念其祖、其父,均乃三朝老臣,德高望重,功勋卓著,朕不忍老臣悲痛,特从轻发落。着令罢去官职,关押天牢,其家眷贬为官奴,发配黑水城。
钦此!”
宣读圣旨的太监总管身旁,一袭暗金云龙纹的男子漠然望着跪满一地的司家二房。
此乃当今东极国太子:邵越泽,浑身散发着如东极国冬天那般寒冷的气息,一言不发。
居中跪着一袭紫衣长裙的美丽少女,这个曾经名满天下,一见面便惊艳了他的天才少女。如今却只是面色惨白浑身颤栗的跪在那仰望着他。
“邵越泽求你帮帮爹爹,爹爹他忠心耿耿,不会投敌叛国的。”少女双目中流露出最后一丝期望,一丝希望。
“倾儿说的什么话,这可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孤乃当朝太子,岂能寻私?”太子面色漠然,眸中黯然一闪,这个女子到底是喜欢着自己的,若不是
明溪见过太子哥哥!一声如黄莺般亮丽清脆的声音出现,司倾转头,那是自己的堂姐,司家一房的长女司明溪。
太子身旁的太监躬身大声道:“恭喜明溪姑娘,咱家正准备过去宣读圣旨呢。明溪姑娘今儿那就是太子妃了!”
司明溪微笑点头,似乎早就知情。
小跑着过来挽着太子殿下,俏声道:“太子随明溪前往司太傅府,这镇边将军府今日被封怕是有些晦气,得赶紧去沾点柚子叶水,好去去晦气。”
太子不动,沉思一会道:“到底是你二叔一家!”
司明溪面色有些不愉,转身对着司倾道:“如今二叔也是丢了司家脸面,我爹爹说了,即日逐出司家家谱。司家乃京都大族,岂能与贱民做亲戚!”
“你”司倾的母亲气的指着司明溪,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子妃?我才是太子妃明溪姐姐凭什么做太子妃?”司倾忽而发狂怒吼。
“可笑!区区一个贱奴,你还以为你是当初那个修炼天才啊?别说太子妃,连给太子做个丫鬟都不配,真是,和你说话都降了我的身份,太子哥哥,我们赶紧走!”
如此,太子才缓缓转身随着司明溪去了隔壁的司家一房,司太子太傅府上。
“太子哥哥别走殿下”
黄沙入嘴,风急。
骤然之间,马蹄声、哭喊声、战旗风中猎猎之声不绝于耳。
司倾眼皮好似千斤重,蓦地睁开双眼,思绪潮水般涌来。
她,是一名现代手工艺师,开着一家自己的手作某宝店。因被一件古物刺破手指昏迷不醒,如今应该在医院植物人的。
好奇怪,自己怎么会站在一片黄沙中?刚才那个,是梦境吗?
怎么会出现一幕像电影里的情景,里面母亲生气的脸如此真实,自己还指着一个冷峻男子喊着太子殿下,着实有些好笑。
背后忽被硬物推搡着朝前倒。
“贱奴想死是不是快点走”
鼻尖传来生铁气息,身旁一老妇忙托起司倾手臂,搀扶着前行。
“嘶!”
耐不住身上的痛感,司倾咬牙生抽了口气。两条腿上戴着生铁脚链,重达十余斤重,每抬一次脚便牵连着脚踝的伤口让人生生吃痛。
“小小姐忍着点,如今我们身而为罪婢,这罪奴的镣铐是一生都不能摘下的。”搀扶着她的老妇轻声说道。
奴婢???
东极国边境,修罗军阵前。
“不准回头,朝前走走回头军法处死”
“林将军,这批贱婢乃是本侯从黑水城调来,助将军一臂之力的。”
“哈哈哈平侯爷辛苦了,此等妙计正可替我军荡平敌军的陷阱。料他双狮军无论摆下何种陷阱,也得被逼着与我军正面交锋了。”
平侯爷听闻,亦跟着大笑。
司倾眉头紧蹙,抬目环顾四周,眼前的这些人身上的穿着和自己所在的二十一世纪完全不同。再低头一瞧,自己身上穿着分不清原本是什么颜色的黑色衣裤,破烂不堪
蓦然,脑海中涌入庞大的思绪。
原来这具身体是原镇边将军的长女司倾,她的父亲本是镇边大将军司括,官居二品。在月前被人构陷通敌卖国下了大狱,将军家眷皆被发配边疆黑水城为奴为婢,刚才那说话的老妇便是司大小姐的乳母:李嬷嬷。
司家乃是东极国京都一大族,世代为官者众多。
司括排行老二,司家还有位当朝一品大员的司远,乃是司倾的大伯。
司倾在参加初级考试成为天下第一后,被指为太子妃的人选,这次司括下狱,司倾被贬为奴。太子非但没有半句维护,反倒是在圣旨的前一天便下了休书。
大伯司远倒是有上书皇帝称证据还需查探,可态度软绵,并未有多坚持。
镇边将军府一夜被封,所有人被发配至黑水城。沿途极为辛苦,所有人都必须戴上奴隶脚镣行走,司倾的母亲一向体弱,在路途病重便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