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心情沉重地又一次经历了相亲的挫败。尽管他曾在商场勇敢地冲入火海营救他人,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小英雄,但当他向心仪的女孩表白时,得到的依然是委婉的拒绝。相亲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这已经是第20几个姑娘了。
此刻,建军默默地蹲坐在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树下,神情落寞。他的左手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右手内拐的关节,那是与生俱来的残疾——右手始终向内弯曲,犹如一根永远无法伸展的枯枝。媒婆临别时说的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耳畔不断回荡:“建军啊,不是婶子不想帮你,实在是没办法呀。人家姑娘一看到你这只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而且吧,再瞧瞧你家这情况……”
他家兄弟二人,经济状况本就拮据,居住的房屋至今也未能重新修建。那座破旧的土坯房远远地矗立在视线尽头,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下来,显露出里头泛黄的土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院子里,父亲铁牛正弯着腰给那群鸡鸭喂食,而母亲秀莲则蹲在灶房门口仔细地择选着蔬菜。她头上已夹杂着不少白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凌乱不堪。
就在这时,母亲秀莲抬起头,朝着建军所在的方向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建军,快回家来吃饭啦!”这声呼唤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也将建军从思绪的漩涡中拉回到现实。
饭桌上,铁牛闷头扒着稀饭,秀莲却食不下咽:"他爹,你说这可咋办?建军都二十四了,再这么下去......"
“能咋办?”铁牛一脸无奈地将手中那破旧的瓷碗用力地往桌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仿佛要借此发泄心中的烦闷一般。“咱家就这三间四处漏风、摇摇欲坠的破房子,还有那群整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鸡鸭,以及那几亩只能勉强糊口的薄田,哪家的姑娘会看得上咱这穷得叮当响的家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唉声叹气地摇着头,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就在这时,忽然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像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似的,猛地敞开了。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旋风一般迅速地冲进了屋内。众人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秀莲的哥哥福生。只见他跑得满头大汗,一张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赛跑比赛。而他那宽阔的额头上面,则挂满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秀莲,铁牛,好消息啊,终于找到门路啦!”福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呼喊起来,那兴奋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秀莲和铁牛先是一愣,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双眼,满脸惊喜与难以置信地望着福生,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哥,到底是什么门路呀?你快给我们讲讲清楚!”他们紧紧地抓住福生的胳膊,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
福生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我刚听人讲,有个领头的,从越南那边弄来了一批姑娘呢。这些姑娘可都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连饭都吃不上了,才迫不得已自愿来到咱们中国嫁人的。而且啊,只要花三万到五万块钱,就能轻轻松松地领个漂亮媳妇回家咯!”
"三万到五万?"铁牛倒吸一口冷气,"咱家哪来这么多钱?"
"可以借啊!"秀莲说道。铁牛瞪大了眼睛:“借?咱们拿啥还?”秀莲咬着嘴唇:“先把媳妇娶进门再说呗,建军这孩子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儿。”福生也附和道:“铁牛,你好好想想,这可是解决建军终身大事的机会。而且那些越南姑娘都很勤劳的。”铁牛沉默了许久,缓缓抬起头:“行吧,那就试试。不过这钱可不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