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叶澄安躲在暗处看着五花大绑的钱少爷,那小子在不停的攒动,想摆脱束缚,嘴里也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昨晚上见过那女鬼,今天却要做诱饵,心里的恐惧是可想而知。
刚才叶澄安小声的问过全鶴道长,那女鬼看见有这么多人,还会过来吗,全鶴道长却告诉他,女鬼虽有灵智,却不高,而且那灵智还被满腔恨意所蒙蔽,如果有机会杀了他,一定会来。
周围还稀稀索索的埋伏了不少人,都是被钱老爷许下重诺的,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想一下,井下死掉那人的尸体估计都还没埋呢。
月上中天,果然看见一白衣朝着院子飘来,伴随着些许寒意,让叶澄安的后背发凉。
坐在椅子上是钱少爷看众人直勾勾的盯着外面,明白了什么,更加激动的扭动着身体,把身下的椅子都带的一跳一跳的,果然人在危急时刻可以爆发出远超平常的力量。
女鬼落入院中,白衣飘飘,长发遮面,发丝之中,还能看到点点猩红,应该是那女鬼的眼珠。
似乎没有脚,女鬼落地之后,轻飘飘的朝屋里飘去,这时被绑在椅子上的钱少爷也看见了女鬼,眼睛顿时睁圆了,大力蹦跶了几下,头就软软的靠在椅子上,不知道被吓晕了,还是吓死了,叶澄安觉得都不错。
眼看女鬼距离钱少爷不足两米,已经抬起发白的手,朝钱少爷头颅抓去。
房梁上的全鶴道人突然落下,宝剑直接朝女鬼后心插去。
伴随着风声,女鬼回身就是一抓,凌空的全鶴道人不闪不避,直接张嘴喷出一道血雾,女鬼似乎知晓厉害,手掌带动衣袖,刮起一阵黑风,将血雾吹散。
只听躲在暗处的钱管家一声令下,窗户外,帷幔后,大门外都钻出十几条壮汉,因为全鶴道长说过,身体好的人,气血旺盛,真阳溅威力也更大,这些人都是钱管家挑选过的。
房屋虽然不小,但一下子冲进十几个人,也是被站的没有死角。
虽然对女鬼有些害怕,十几人还是咬破舌尖,朝女鬼喷出血雾,女鬼避无可避,挨了四五下,身上冒起滚滚黑雾,但还是裹着黑雾向门外冲去。
叶澄安从旁边冲出,堵在门口,女鬼似乎因为吃过他的亏,知晓厉害,袖口一挥,带动黑雾,吹的房门朝叶澄安打去,女鬼则是趁机从窗户窜出。
“不能让鬼物跑出去。”全鶴道长一边挥动长剑拦截女鬼,一边喝到,但还是晚了,长剑只是切下一截白衣,白衣在空气中变成黑烟消散一空。
院子里也站了不少人,钱府的家丁仆役不少,被钱老爷大撒银钱吸引的也不少,只是没有刚才进屋那些身材壮实,一个个家丁仆役虽然双股战战,但只要女鬼冲来,也是一口血雾喷过去,不管中不中,只求把女鬼打跑便可,女鬼跃向空中,似乎想翻出院墙,但院墙上也站了不少家丁,又被打了回来。
三番五次被阻拦,也是彻底激怒了女鬼,它先是发出一声啸叫,刺得人耳膜生疼。
然后直接冲入家丁仆役之中,手爪挥动,带起道道血浪,就算被家丁仆役用真阳溅打中也在所不惜。
这样做明显很有效果,随着几人倒地,其他人开始害怕,纷纷往门外跑去。
叶澄安想起了第一个任务,被哥布林冲击的人,情况和这差不多。
有些人跑了,有些人却在钱管家的呼喝下继续和女鬼战斗,全鶴道长也冲出来直面女鬼,宝剑虽然破不开女鬼的手掌,但也和女鬼一时之间也奈何不得他,战况一下僵持起来。
但全鶴道长有旁人相助,其他家丁仆役看有人缠住女鬼,纷纷上前,对着女鬼喷出真阳溅。
随着女鬼被击中的次数越来越多,女鬼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至少叶澄安已经没看女鬼使出黑风这一招。
趁女鬼被打退,全鶴道人欺身上前,一口真阳溅直击女鬼面门,其他人喷出的真阳溅像是喷口水,带出血雾,但全鶴道长喷出的,宛如一道血剑,更像是一道真阳剑。
血剑击中女鬼面门,全鶴道长却后退几步,手里握着宝剑,看着场中女鬼,脸上带着些许悲悯,都是苦命人,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女鬼从脚下开始慢慢散作黑灰,一双眼却死死的看着屋里的钱少爷,此刻钱少爷还软软的耷拉在椅子上。
女鬼全部消失之后,钱老爷才从院外进来,对着全鶴道长连连感谢:“二位道长大恩,我钱某人铭感五内,不知女鬼是否真的烟消云散了。”
看全鶴道人点头,钱老爷长舒一口气道:“死了就好,死了就好,明明是下人,就应该认命。”
说完又对着全鶴道人说道:“道长辛苦了,我已经备好酒宴和谢礼,请道长移步客厅,钱某人定要和道长多喝几杯,这里就交给下人便是。”
全鶴道人却道:“除魔卫道,我辈本分,既然事情已经了结,我们二人就不多打扰了,师侄我们走。”叶澄安刚刚就已经看了手环,任务完成,可以选择立刻离开或者两小时之后强制离开。
他正准备走时,又听钱老爷道:“道长不必自谦,我一定要尽下地主之谊,否则,别人会说我钱某人不知礼数,来人请道长入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