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那天晚上特意等到柳春和离开之后,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入房间,透过屏风,他看到司徒意在沐浴的身影时,那股卑劣的念头最终还是难以抑制。他习惯于在外人面前扮演好人,更善于在他人面前展现温柔。
然而,当他面带微笑地紧紧抱住司徒意时,却又瞬间愣住了。司徒意也同样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是春和回来了,正准备披上衣服时,却惊讶地发现来人竟是方景明!他此时来这里做什么?!
“你……你!你是男的?”方景明呆愣了片刻,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意已经一瘸一拐的逃到了一旁。
他心中那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油然而生,抓起司徒意的佩剑就往他身上砍去,依稀记得慌乱中他好像砍中了什么东西,鞋袜都湿了。而那边的司徒意一个没留神儿滑倒在地,又艰难的一点点向前爬去,可身后的方景明正提着剑一步一步的跟了上来,“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
当剑刃刺入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上时,司徒意疼的闷哼一声,但到底还是没有喊出声来。方景明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他那发疯时的母亲,刻在骨子里的阴影让他根本没时间去思考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来不及细想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他只觉得周身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他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
真是奇怪,怎得偏偏这个时候让他想起司徒信那张目中无人的脸?
可惜司徒信离他太远,再也不会赶来护着他了。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柳春和那张脸。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注视着他。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的苏醒,便听到了柳春和轻柔的声音:“小意,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无论你是男是女,都无法阻挡我对你的喜欢。”她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有一脸忧愁的说道:“可是小意,你的心却始终不在我这里。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至少你的人此刻就在我的身边。你放心吧,方景明再也不能伤害你了,我会将你藏起来,任何人都无法找到你,也无法再伤害到你。”
司徒意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姑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这种充满欲望的眼神,他实在太过熟悉了。然而,这一次却与以往有所不同。因为,柳春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她是真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的手脚已被紧紧地绑住,无法动弹分毫。而此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不知何时被柳春和灌下了药物,导致身体失去了力量。
随后,他惊恐地看着柳春和将他拖入了一间阴暗潮湿、密不透风的暗室之中。又眼睁睁地盯着柳春和慢慢地关上了那扇唯一透光的门,一点一点地将最后一丝光亮彻底封锁。
随着光线逐渐消失,四周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司徒意在黑暗中感到无助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被囚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任由柳春和摆布。
整个过程,他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逃跑了。
“怎么处理他?”江洵站在一旁,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方景明。
傅霖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抬头看向江洵,似笑非笑道:“师弟想怎么处理?”
江洵闻言,不悦地皱起眉头,瞪了傅霖一眼。他下意识地挥了挥袖子,试图将上面沾着的血迹甩掉,但收效甚微。他嫌弃地“啧”了一声,冷冷道:“丢在这里就行了,反正也活不过今晚了。”
傅霖听到这话,不禁摇头轻笑起来。他坐直身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就不怕他找帮手吗?我们只是告诉他中律司要来找人,可他问的却是‘那些人’,显然他们不止一个人。”
江洵不屑地哼了一声,双臂抱在胸前,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找帮手又怎样?只要他们在这个村子里,今晚就别想跑掉。”
反正整个村子都会被搜查一遍,就算有人侥幸逃脱,也难以躲过搜捕。而且,以这个人目前的状态,想要给他同伙传递消息几乎不可能,更别提逃离此地了。
若是真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逃走,那只能说明相月山的长老修为不够高!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是尽早卷铺盖走人吧!
最重要的是,眼瞅着就要到酉时了,他们得离开上荷了。
江洵问傅霖有没有那种吃了让人睡上三天三夜的药,或者那种吃了让人浑身乏力动弹不得的药也行,给方景明吃进去,再把他扶到床上,再装成一副已经睡觉的样子,只需等着晚上的人来查他就行了。
傅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了声:“你当我傅霖是什么人?此等药物会随身带在身上?”
“你就说你有没有吧!”
“有......”
江洵冷哼一声,“那你还装个什么劲儿,还不赶紧给他吃下去。”
两人等方景明昏睡过去以后,又将他放到了床上,还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子。确认没啥问题以后,二人才返回柳春和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