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戴上耳机,假装没有听见许寒山说的话。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糟透了。
回想起他刚才竟想一脚将自己踢到机舱外,女孩不由得更加气愤,索性调高了手机音乐音量。
要不是他不知为何突然收住了脚,自己就来不及赶上这趟航班了!
到时候……到时候……
“跟你说话呢。”
许寒山一把摘下女孩头上的耳机,飞机的轰鸣声中,能听见耳机里正在播放着声音巨大的摇滚乐。
“我认得你。”
“……”
“你是月光症零号病人,对吧?”
“……?!”
“看你眼熟。”
“……”
“我没别的意思,绝对不是怕你身份有问题,想要在天上把你扔下去什么的。哎呀,说实话我真的有点害怕,飞机上怎么会有这种病人……”
“……你想问什么,我说。”
“这就对了嘛。那个女人刚才来找你,问了些什么东西?”
许寒山一本正经地威胁道。
其实都是瞎编的,但效果立竿见影。
女孩很快软化了态度:
“好吧,好吧……我没事的,我已经康复很久了,我说。”
“那个阿姨刚才走过来问了我两个问题:”
“就这么几个人吗?”
“中间还会不会停靠什么机场,再接几个人上来?”
“我和她说不会,她就离开了。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她。”
许寒山点点头:
“下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陈婉君。”
“嗯,名字不错,谢谢你的配合。”
……
“我去机尾看看。”
许寒山向谢青青和吴谦叮嘱,又朝保姆方向瞥了一眼。
那保姆明显更加慌张了。
两只粗大布满老茧的手指不停地对搓着,像是受尽了煎熬。
她嘴里还在不停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长诗,看向机舱的眼神很复杂,许寒山无法把眼神完全拆开解读,只能隐约看出三分怜悯、两分疯狂、三分绝望。
剩下的两分,他也看不透。
看不懂,他真的看不懂。
“我去把那个洞补好就回来,你们两个,帮我盯着其他人。”
“过会儿,我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来处理这些事情。”
后货舱。
顶灯昏暗,还在噼啪闪烁着。
那个小洞仍在缓缓流淌着不祥的黑色黏稠液体,机尾气温已经比其他地方低了几度。
不过这一次,许寒山有了经验。
他先是把手机放在台子上,迅速清理干净黏液,取出金条,把被污染物全部密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