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的萤石发出微微光芒,隐约可见墙壁上的兽爪,还有零星的兽骨,上面都有被啃咬过的痕迹,这是昨天途径的洞道没有的。
兽类一般不会迷路,它们有自己的一套导航系统,在它们之上的,自以为高阶的生物倒是会迷路,她屁股下就有一个。
这些骸骨里全是兽类,是否混有闯入者的,那得停下来才能探究。
这里出现骸骨意味着什么,她最好不要想下去。
呵呵!
相比头上情绪渐渐平复的人类小孩,忍耐不下去的倒是霆霓。
他希望是他理解能力有限,甚至是错误,不然为何会认为尤加利的诅咒意味着只能择其一,云翳有一人会消失吗?
这说笑,一个好端端的生命,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腰系的佩剑碰不适时碰到墙壁,发出一下扣人心弦的碰撞声。
不,这个
昨晚的只是梦,只是他不安被放大后捏造出来的幻境。可他怎么禁不住在记忆里拼命寻找,寻找一个他至今找不到的事实两个云翳从来没有见过面。即使处在同一时间、空间,两人从不曾交集,连旁人的对话也没有,连他自己的对话也不曾有。
两个渊源极深,还同名的人,是怎么逃过被相较、相连的讨论,每一次都被抹干干净净,凑合得天衣无缝?
果真的是尤加利的诅咒吗?
尤加利到底希望什么?
在洞道奔跑的霆霓放慢脚步,最终停下。在第十三个分叉口,一叶蓟选择之后。
“先把话说清楚。”
“没必要。”她挑眉。
“为何?”
“霆霓,何必徒增烦恼?今天我不能从六号楼活着出去,命运依旧是以你的意愿为参考,你会得偿所愿,那还有什么好纠缠的。”
他的意愿?为何不是尤加利的?她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
“如果你出去了呢?”
她想了想,摇摇头。
“没区别,区别只在于,我在场与不在场。”她吐吐舌头,偷笑。
“别想糊弄我。”霆霓一步迫近,一把拽住她的手。
力度是不轻,她马上不敢动了,挣扎会让她受伤,缺水同样让他烦躁嘛!
唉好吧,她咽喉像火烧一样,什么意愿书,魔界大门,世间上任何东西都不及一杯清水,她还是准备回人界洗洗睡。
甩开他的钳制,拍拍他肩膀,她笑道:“我的殿下,他们两个终究会见面的。”
“只是见面?”
这种天真的反问就算了。
“尤加利是好像改变了一些事情,但相对整个命途只是九牛一毛,是不可能改变命中注定的邂逅。而我所做的事情对魔界而言,至少直观来说,对魔界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大言不惭!
“这当然会损害部分人的利益。可是,那不是你们该阻止的事情。”她把一叶蓟抱回怀里,“晷景的意愿书一天未到手,我都要做两手准备。无论是开启大门,还是永久禁闭,魔界还欠缺某些先天的条件。”
先天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