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飞出,只见不远处围着谈驰的其中一人似是被箭矢射中,倒地不起。
“住手!”见状,擂台下越来越多的人冲了上来。
只可惜,没有一个能打的。
第三支箭射出,却见谈驰不知何时已然起身,挥剑将第三支箭斩落在地。
见状,阿思方才满意一笑,将弓箭都扔在了地上,冷眼瞥了一旁被她揍得皮青脸肿的一帮子人,这才转身回了营帐。
不多久,谈驰当着一行人来到了营帐外。
“属下谈驰,求见小侯爷。”
阿思坐在桌案前,双脚架在了桌案上,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散的模样,“进来吧。”
众人进了营帐,瞧见的便是如此不成体统的一幕。
于是,一个个面面相窥。
阿思看着谈驰,只见其发髻已是散开,披头散发的模样极其狼狈。
其身后有一人是与他如出一辙的狼狈相。
忍不住一声冷笑,“怎么都回来了?不是要跑到天黑?”
众人闻言,面有难色。
谈驰率先单膝跪地,“属下多谢小侯爷不杀之恩。”
余下众人跟着下跪,“多谢小侯爷不杀之恩。”
“开什么玩笑。”阿思一声冷哼,皮笑肉不笑,“射歪了而已,何来的手下留情。”
射歪?
这么巧,两支箭都射中了发髻?
怎么巧,都只是射断了发绳而已?
这如何会是射歪,分明就是瞄准了射的。
那么远的距离,他们第一支箭时大家都还是在移动的状态,却能一箭射断发绳而不伤一根头发,这等射术,怕是比起侯爷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擂台上倒下的那一群人,没有二十也至少有十多人,一个个鼻青脸肿,伤得不轻,偏偏小侯爷看上去丝毫未损,说明其武艺也是在远在他们之上。
如此,他们岂能不服?
就在这时,先前阿思一来就与阿思打了一架的男子忽然道,“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轻视了小侯爷,还请小侯爷责罚。”
众人便也跟着道,“请小侯爷责罚!”
阿思一脸淡漠的看着众人,没有应声,自然也没有表态。
就在一行人心中惶恐不安之时,阿思才缓缓开口,“罚,方才已是罚过了。此事就此作罢,只是自今日起,若还有不服者,我的箭,可就不会射偏了。”
到时候,她的箭所射中的,绝不会只是发绳而已。
众人大骇,慌忙应声,“属下遵命!”
阿思又淡淡扫了这群人一眼,自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上来瞧,最低的也是个百夫长,如今弄得这群人能服帖,下面的人至少是不敢作乱。
暂时,算是降住了吧。
于是,起身,“行了,你们玩儿去吧,我回了。”
闻言,几人一愣,眼看着阿思就要走出营帐,谈驰才忍不住冲上来,道,“小侯爷,如今您手中有了统卫军的兵符,那我们统卫军是否能重掌京城外防?”
这事儿,算是他们这群人的心病。
被闲置两年,又有即将被解散的传言在外沸沸扬扬,众人心里头实在是不踏实。
阿思回头瞧了帐内的这群人一眼,方道,“统卫军三年前放下认符不认人的狂言,惹君心不悦,而我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毛头小子又突然手握统卫军兵符,且问问你,你若是皇上,会让统卫军重掌京城外防吗?”
闻言,谈驰低下了头。
自然是不能的。
甚至可以说,统卫军如今之于皇上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没有拔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众人叹息,阿思便是一笑,“先闲着吧,有酒就喝,有肉就吃,能不能重掌外防我不知道,总不会叫你统卫军就这般散了。”说着,挥了挥手,“行了,别送了,我自个儿回去。”话音落下,人已是步出了营帐。
一路瞧见不少将士,比起她来时的态度可谓恭敬了不少。
不说会打招呼,至少也不敢傲慢相视。
而此时,淮南王府,清风阁。
修麟炀半卧于软榻之上,凤眸微闭,嘴角却是噙着一抹冷笑,“你是说,发绳断而未伤一缕发丝?”
“是。”束风垂首立于一旁。
修麟炀方才睁开眼,入目便瞧见了墙上所悬挂的画像。
眼眸间不自觉的便染上了几分温柔,“没料到这世上除了本王的小奴才之外,还有女子能有这等本事。”
束风眉心微沉,想了想仍道,“爷,确认过了?”
那个人,当真不是阿思吗?
这世上,除了阿思,果真还有如此厉害的女子吗?
“恩。”后者淡然应声,方才还染着几分温柔的眼底又被寒冷所取代。
他的小奴才死了,夏家那位不过就是有几分本事的女子而已。
其父以射术闻名天下,名师出高徒,那女人射术高明倒也不是稀奇的事。
只是再厉害又如何,哪儿能及得上他的小奴才聪慧,什么事儿都是一学就会。
忆起曾经,修麟炀的嘴角便浮现淡淡温柔笑意。
见状,束风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清风阁去。
这种时候,爷不喜欢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