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用力,手掌又疼了几分,深非也忍不住“嘶嘶”起来。
小厮忙道:“二公子,您等着,屋里备了药,小的去拿。”
说罢,小厮往屋子里去了。
深非也一眼便认出这小厮,正是他暗中吩咐隔三岔五来打扫屋子的那名下人。
双手被撒上药粉,用纱布包扎好后,那小厮才像想起什么,对深非也急道:
“二公子,您赶紧回家吧。老爷正派人四处寻您呐!”
深非也眉头一蹙,“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本还想晚上摸到叶宅去看叶苑苨呢。
小厮紧张地搓着双手,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道:
“二公子,您下午在码头抱着叶家姑娘离开的事儿,眼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老爷听闻此事后,大发雷霆,当即就派人四处寻您,这会儿正火急火燎地等着您被抓回去呢。”
深非也听闻小厮的话,心中猛地一震,没来由感到一阵腿软。
暗自懊恼当时没蒙上面巾,如今闹得这般人尽皆知,父亲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他对深帆说不上害怕,但一想到父亲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心头还是有些发虚。
小厮见深非也神情几番变幻不定,探头轻声问道:“二公子,您看?”
深非也稳了稳情绪,既然回了洪县,早晚得回家,逃避万不可行。
他叹了口气,对小厮道:“走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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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晚霞渐渐淡去。
贺宅,正厅。
虽只有家里人给贺子怀庆生,但正厅仍被隆重地装饰了一番。
正前方高悬着大幅“寿”字刺绣,红底金线,熠熠生辉。
四周墙壁挂满吉祥如意的书画,案几上摆放着层层叠叠的寿桃。
红烛摇曳,烛光映照着满桌丰盛的佳肴,处处透着温馨与喜庆。
红木八仙桌前,贺子怀若一座肉山,气喘吁吁地端坐在特制的特大号寿椅上。
身边围坐着妻子冯氏、大儿子贺昱青、大儿媳付氏、小妾及小儿。
桌上还空着两个席位,是留给女儿女婿的。
荣管家正带着一众丫鬟小厮里里外外地忙碌操持。
苏云亦携着贺汐汐进来时,厅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只见二人十指紧扣,身姿轻盈,步伐默契地并肩走来。
苏云亦一袭墨色锦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俊朗,清冷疏离的眉宇间,噙着一丝温润笑意。
贺汐汐身着淡粉罗裙,面若桃花,眉眼含情,娇羞满面。
二人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周身似有华光流转,引得众人挪不开眼。
贺子怀看着这对璧人,肥脸上露出欣慰又慈和的笑容。
进了正厅,苏云亦松开贺汐汐的手,快步上前,对着上座的贺子怀拱手作揖。
言辞恳切道:“岳父大人,实在对不住,路上突发急事耽搁了,来晚给您庆生,还望您海涵,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