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李牛笑嘻嘻的说道：“搞不好明天你就开个大单，得到红姐的赏识，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拔一下我。”

“你就这么坚信我能开大单”李牛是我在这里遇到的最不同的人，他不像其他人怨天尤人，也不像其他人胆战心惊。

他很坦然，心态要比别人好。

“我只能说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今天是鬼，可能明天就成了人。”

“不过嘛，也有的人今天还是人，明天就是鬼了。”

李牛似乎对这里很有经验，我觉得以后有不懂的事，可以多向他请教。

和李牛聊了几句，赵斌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两名安保人员。

赵斌一进来就开始收拾床铺，我不明所以，上前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赵斌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眼神里没有光了。

他没有回我，继续自顾自的去收拾。

门口的两名安保人员朝我说道：“他要搬去单人宿舍了”。

单人宿舍，那是只有组长及以上的管理层才能住的。

赵斌这么好运，难道升了？

我就说今天体罚的时候怎么没有赵斌，原来他升了。

只是赵斌最近并没有业绩，他怎么突然就升了。

我还在好奇时，赵斌已经收拾好东西出去了。

等赵斌走后，李牛摇头说道：“哎，赵斌估计惨了。”

“怎么了？他不是去单人宿舍了吗？”

李牛看着我说：“在这里，你要是有业绩，成为组长或者更高一点的管理层，你去单人宿舍那是好事，如果没有业绩，去单人宿舍就是噩梦的开始。”

“怎么说？”

“单人宿舍环境好，伙食跟我们也不一样，你说，一个没有业绩，提供不了价值的人去单人宿舍，意味着什么？”

李牛的话惊醒了我，在这里，一切以价值论。

有价值，能赚钱，组长，总监他们能给你供起来，没有价值，那只能尽可能的榨出你的价值。

赵斌已经很久没有开单，等待他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哎，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猪仔而已。”李牛感叹道。

“那赵斌不是凶多吉少？”

“不会，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坏，如果真的很坏的话，赵斌就不会去单人宿舍了。”

李牛经验丰富，他跟我说，赵斌应该是要卖给其他园区。

为了卖个好价钱，公司会给他包装一下，至于如何包装，大概是一个中等业务员，很努力，很听话。

开过一些单，但没有开大单的经历。

包装好，接着就是将他身上的伤养好。

一个猪仔，在卖之前肯定要养的白白胖胖的，要是瘦骨嶙峋，伤痕累累，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样的货，卖不了好价钱。

如果不养伤，直接送走，那大概是送去当零件去了。

听到李牛的解释，我既担心赵斌，又为他感到庆幸，还好只是卖到别的园区。

“峰哥，咱们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搞不好哪天就是咱们了。”

李牛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事，眼中毫无波澜。

但我是第一次见，心中还是无法平静。

从赵斌搬出宿舍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从未再听过他的名字。

......

园区有人走，自然也有人来，而我，还只能继续做我的狗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