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京的扫荡结果传回了武都。
武都防剿局总部,大红色的光荣榜上贴着猎人王的黑白相片。
黑白照片中,猎人王的笑脸是那么英俊,他生来就是一张英雄的脸。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但这张照片偏偏是黑白的,像钢琴的琴键,像围棋的棋盘,像天光之外的法门。
看着光荣榜上的黑白照片,猎人张走过去,一把将照片撕了下来。
“妈的,你又没死,整这一出是做什么?吓老子一跳!”
说完,猎人张把一张彩色的照片重新贴了上去,同样是猎人王。
光荣榜的另一边,浑身绑着绷带和支架的猎人王故作轻松地靠在墙上,悠哉游哉地说:“你不知道,这黑白照片可是我的死亡证明啊,哈哈哈……”
猎人王所说不假,这张黑白照片正是他从“死亡证明”上裁下来留作纪念的,没有什么比这张黑白照片更能说明他此前的经历有多么凶险。
“那也不行,局里说了,必须是彩色照片,活生生的作战英雄挂着黑白照,怎么说得过去!”
猎人张瞎了一只眼,但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猎人王稍微惨点,他身上能碎的东西几乎都碎了,险些就死了,但或许是申国的国运护着他,申国最好的外科医生当时就在西京,长达十五小时的抢救后,猎人王的心脏奇迹般地跳了起来,他活过来了。
这对难兄难弟得意洋洋地并肩站在光荣榜前,看着他们的彩色照片贴在大红色的榜单中央,光荣照在他们身上,比太阳光还要温暖。
“对了,”猎人张想起一件事,扭头问猎人王,“这个案子,咱俩恐怕都接不了了,下面该交给谁去?”
“你是说那个盐神大祭司的案子?”
“是,这个案子已经牵扯太多势力,局里肯定要交给武都的猎人去办。但是,除了咱俩,还有咱局长……”
“姓燕的?”提到“局长”二字,猎人王顿时没了好脸色,“嗤,他才不会接这个案子,他高贵的屁股可没法从他的办公座位上挪开!”
猎人张尴尬地笑笑,他知道猎人王和局长猎人燕有旧仇,因此转换话题道:“总之,除了咱们仨。”
“除了咱俩。”猎人王不允许别人把自己和猎人燕并列。
“行,行,除了咱们俩,那就只剩猎人刘了。”
说着,猎人张露出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光荣榜上的第三人:此人的照片格外旧,也格外大,上面站着许多干涸的唾沫星。看得出,此人在武都防剿局内并不受待见。
猎人王也尬笑起来,点了点头,看着光荣榜上猎人刘的照片。
在武都防剿局内,既有猎人王、猎人张这样受人尊敬的作战英雄,也有猎人刘这样靠文职工作得到嘉奖的文员。
当然,王和张的猎人称号是靠自己打拼来的,猎人刘则不然,他的称号是继承来的。具体而言,猎人刘的猎人称号来自他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