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阴暗里的陶京墨,看着雪地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手机亮着光,一句简单的问话,到底让他湿了眼睛。
他想怎么样?
他只想要他的老婆。
但他没脸说这个话。
不能逼他的。
可是,他到底管不住自己。
此刻,他连站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知道,商陆一定很生气。
前世,商妈妈在知道商陆跟他的事后,对商陆那么绝情和残忍,他居然还敢出现在商妈妈面前。
陶京墨,你就是想在他心上划刀子。
你不是爱,你就是自私。
靠在墙上,头就那样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好像都不觉得疼一样。
片刻之后,又一条信息进来:陶京墨,我知道你在附近,咱们谈谈。
还是商陆来的消息。
陶京墨没敢回。
默默地望天长叹,让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又倒流回去,最后一声苦笑,转头,走向更阴深的巷子。
他的脚步很快,而身后是一长串脚印,不断拉长。
商陆在几分钟之后,看到了那串长脚印,还有靠墙位置地上的烟头。那是陶京墨常抽的一个香烟牌子,虽然烟头已经熄灭了,但那上面仿佛留着那个男人的余温。
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商陆站到那个位置,探头看向刚才自己站过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
狗男人,站这里什么意思?
商陆像是非要在年前把这件事给了断,掏了手机给陶京墨打电话。
如果他刚才就打电话,没准儿就能听到电话响了,他干嘛要发信息呢?
此刻,电话那头一直没有接听。最后,电子提示音出来。
商陆挂断之后又接着打,一连打了四五个,陶京墨都没有接。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九,这一年,没有三十,这夜就是除夕。
陶京墨离开那个旧小区后,去超市采购了很多东西,从肉类到水果,什么贵买什么,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最终装了整整一个后备箱,叫了一个跑腿的,连车带东西一起送给商陆。
他则叫了个车直接去了高铁站。
当雪后的初阳下,商陆看着陆泽轩送给自己那辆车等在楼下,后备厢塞得满满的,跑腿的还让他拿着单子一一核对东西有无差错,他都想用那些东西把陶京墨的给砸破。
“陶先生说,如果你不收,他就投诉我。商先生,我们挣点辛苦钱也不容易。麻烦你收下。”
商陆不愿为难跑腿的人,只得默默签字,然后拍了张照片发给陶京墨,并附言道:陶京墨,你要不回复,那就是逼我死。
陶京墨收到消息,赶紧拨了电话过去。
他太讨厌‘死’这个字。
他也根本不敢堵商陆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吓吓他。
他堵不起。
“我没有不回复。我只怕你生气。我没想让你生气,我想让你高兴。”
电话通了,商陆没开口,他反倒委屈上了。
“陶先生,你是没想让我生气,你不过是想让自己高兴。